“怎麼了?”
夏菱歌不解,明明是她疼得鑽心裂肺,他怎麼還哭上了?
“學姐……”
司丞眼眶通紅地看著夏菱歌近乎自虐般的治療方法,和她滿不在乎的神態,心裡酸澀得厲害,他拿下她摁壓傷口的手,凹陷的血窟窿已經鋪上一層白藥粉,但深深淺淺一點都不均勻。
他拿起藥箱裡的棉簽一點點給藥粉暈開。這次的指尖很穩,眼神也很專注,夏菱歌感受傷口傳來密密麻麻的疼,很細微,但總算有點正常上藥的樣子了。
白藥塗抹均勻,司丞再拿出藥箱裡的繃帶,夏菱歌配合他微微前傾身體,他一圈圈繞過她的肩膀最後在後脊捆綁個結實卻又不會勒到傷口的蝴蝶結,禮服的蓬蓬袖朝上拽了拽,遮住傷口什麼都看不出來。
“可以了學姐……”
司丞的嗓音還透露著沙啞。
夏菱歌輕輕‘嗯’一聲,與此同時大門被敲響。
司丞走過去開門,年輕管家就站在門外:“尊敬的小公爵。我是來告訴您和菱歌小姐,今天晚上八點,王爵的宴會將會開始,請您和菱歌小姐務必準時出席。”
“學姐……?”
司丞推開他。
“學姐……”
夏菱歌瞅向他:“什麼味道?”
夏菱歌回過眸:“大姐他們呢?父親也不見嗎?”
沈鬱意味深長地道:“奸。情的味道。”
“可你的身體也很重要。”
夏菱歌問:“他的女兒也不行?”
夏菱歌瞅他一眼:“暫時死不了。”
他的神色很堅定,堅定的像是明亮的繁星。夏菱歌眨眨眼卻什麼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她曾在那些探險的小說裡不止一次瞧見過主人公對同伴的定義——重情重義,是值得將後背托付出去的人,可她從不覺得將後背托付出去有什麼意義,正麵是殺,反麵也是殺,隻要費的時間要久一點。
“但這是個機會。”
沈鬱輕嘖一聲:“那真可惜。”
“有事您隨時吩咐。”
旁邊的白薇薇卻突然道:“我有些餓,就先不陪你們了。”
夏菱歌和司丞走下樓梯,柳詩意、羅演、白薇薇和沈鬱也都站在那裡,瞧見他們走下來隻是淡淡瞟一眼,唯有沈鬱湊過腦袋問夏菱歌:“你的傷好了嗎?”
沈鬱頗有深意地重複一遍,湊近司丞伸指尖戳戳他的肩膀:“看來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同伴~”
管家道:“大小姐和羅場主曾想探望王爵,但被拒絕了。而薇薇小姐和小少爺則一直在屋裡休息,並沒有做什麼。”
夏菱歌淺淺的吸一口氣吹走腦袋裡的瞌睡蟲,被司丞小心地扶起來,整理好優雅蓬鬆的晚禮服,和司丞一前一後走出臥房。
柳詩意紅了臉:“我很樂意。”
嗯……
真肉麻。
不過她現在覺得,或許有同伴的意義,就在於脆弱的時候不那麼孤單吧。
“又不是三歲小娃娃,有什麼帶壞不帶壞。”沈鬱神情慵懶地斜靠牆壁“而且你是她什麼人,有什麼資格替她回答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