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好好用飯。”
沫蘿端著自己的小巧石碗坐在簡易餐桌另外一側,瞧著某人沒有半點客氣的吃著魚片,吃著自己做的東西。
尤其用飯的時候,說個不停。
就不能安靜一點點?
原本想著晚上自己安安靜靜的享受一頓美食呢,現在……被這個突然出現的黑衣男子打斷了。
更為!
這人還說著蓋先生修行不如他的話,自己很不開心。
然!
對於他所言蓋先生當年的一些事情,自己所知……好像真的不多,師尊也很少說那些事。
蓋先生更是不說。
也就入諸夏以來,從彆人的一些隻言片語中了解蓋先生的過往,蓋先生在諸夏都成名多年的。
這人?
眼前這個強行吃自己東西的人,大言不慚,竟然那樣說蓋先生,實在是……就不應該給他吃好吃的!
天然居?
當初在鹹陽待了那麼久,的確在天然居吃了好多次,一些吃食的習慣和做法,的確學了不少。
也從鹹陽宮的膳食之地學了一些。
這人都能吃出來?
他……他也在天然居用過飯?
這……好像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天然居隻要有錢就可入內,這人倒是一個會吃的。
“哈哈哈!”
“本座……許久沒有見到如你這般的小姑娘了,不錯!”
“吃食不錯。”
“你也不錯。”
“那……本座就於你說一些蓋聶的事情吧?本座看得出,你還是想要知道的,而且……你對蓋聶的了解也非很多。”
“……”
“說說,你都想要了解一些什麼,讓本座隨意說,可就不好說了。”
“……”
“這樣的菜色,再配上一口酒,這等天候,這等地方,難得的享受。”
“小姑娘,接下來你還要在這裡停留?不如隨本座在關中行走吧?順便讓本座好好品嘗你的吃食。”
“本座剛才說話算話,吃你的東西,應你一事。”
“……”
黑衣男子暢然大笑。
近距離端量麵前這個金發碧眸異邦小姑娘,儘管模樣是異邦美人,但……其餘種種和諸夏之人差不多。
拿了一塊小姑娘烤好的鍋盔,這個東西是老秦人常吃的,自己以前也吃過,就是吃的不太習慣。
而今。
嗅之,焦香。
咬了一口,鹹酥勁道。
不錯!
說著,再次喝了一口酒,這個小姑娘很入自己的心,性情不錯,庖廚技藝不錯。
“……”
“……”
“你……你若真知道蓋先生的一些事情,那就……那就將蓋先生從鬼穀下山以來的事情一一說道呢。”
“……”
沫蘿本不想要搭理此人的。
但。
這個黑衣人他仿佛知道自己的心思一樣,直接說了一件讓自己不好拒絕的事情。
蓋先生。
自己真的很想要知道蓋先生以前之事,真的想要知道。
如果他願意說就說,如果不願意就算了,至於和他一處關中行走,這人想多了?
他沒事。
自己還有要事呢!
“哈哈哈,好!”
“這樣才對嘛。”
“一處說說話,豈非歡快一些?”
“蓋聶!”
“他下山以後的事情,讓本座想一想,時間有些長了。”
“蓋聶從鬼穀下山的時候,也就十餘歲,估計還沒有你大,那個時候的始皇帝陛下也二十歲不到的。”
“一晃都三十年過去了。”
“還真快!”
“那個時候……本座年歲也不大。”
“隻是……相對於蓋聶而言,成名不如他。”
“畢竟,數百年來的諸夏間,鬼穀弟子……名頭一直很響亮,蓋聶下鬼穀之後,便是入鹹陽城了。”
“他的師弟,那個衛莊,入韓國新鄭了。”
“一個選擇諸夏最強的國家!”
“一個選擇諸夏最弱的國家!”
“蓋聶當時入鹹陽城,名聲之故,實力之故,選入鹹陽宮,添為始皇帝陛下……,不,那個時候還沒有始皇帝陛下,隻有秦王!”
“選為秦王的劍術老師。”
“武真郡侯玄清子,也是那個時候入鹹陽宮的,選為宮廷護法。”
“那個時候的秦國,還是文信侯呂不韋領政,一應國政要務,都在呂不韋手中。”
“蓋聶待在秦王嬴政身邊,一則傳授劍術,二則協助秦王嬴政取回屬於秦王的權力。”
“後來,雍都之亂,秦王嬴政真正的冠禮親政,執掌秦國大權,蓋聶……立下不小功勞。”
“再後來,蓋聶一直跟在秦王嬴政身邊,做的事情就不算多了,卻也不少。”
“哦,對了,新鄭之事忘了說!”
“因韓國公子韓非的一篇篇法家文章,秦王嬴政喬裝潛入新鄭,蓋聶就在身邊。”
“消息傳出,諸子百家,諸國之人,都想要秦王嬴政永遠的留在新鄭,蓋聶也是那個時候初步揚名百家。”
“……”
“坐鎮齊魯,縱橫捭闔!”
“……”
“曹秋道之後,齊魯之地漸漸有新的劍聖之名,自然是蓋聶了。”
“……”
“……”
黑衣男子一邊吃著菜,一邊喝著酒,一邊說著蓋聶當年的一件件事,一邊看著那個金發碧眸的小姑娘。
嘖嘖。
光顧著聽了?
飯都不吃了?
那……自己可就不客氣了。
“蓋先生真厲害!”
“……”
沫蘿碧眸生輝,握著手中的碗筷,聽著黑衣人的所言,儘管不知他所說是否都對,但……和自己所聽的一些事……大體也能對上。
蓋先生真的好厲害。
年歲那麼大,就創出那樣的名氣。
更是在秦國一天下過程中,做下那麼多的事情,還一人之力壓製齊魯之地的百家異心之人。
被人稱為齊魯劍聖!
蓋先生自然是劍聖。
絕對是劍聖!
蓋先生的劍道很厲害!
精致的俏臉上笑意綻放,和自己心中所想的蓋先生一樣,蓋先生真厲害,真的很厲害!
嘻嘻一笑,拿著木箸便是探向石鍋。
“嗯?”
“……”
“你……,你……你都吃完了?”
下一刻。
沫蘿泛著笑意的小臉一滯,瞅著隻剩下零星魚片的石鍋,自己做出來的鍋盔也就剩下一塊了。
煎烤的魚泡、魚皮也都沒有了。
些許葷素搭配的小菜……也隻剩下一點點了。
都沒了?
去哪裡了?
都被吃了?
被誰吃了?
被這個……又吃又喝的黑衣人吃完了?
“你……,我看你不吃,所以……本座就多吃了一些,四周無城池,無酒肆酒樓,還能吃到這樣的東西。”
“本座……很滿意的。”
“小姑娘,你……你沒吃飽?”
“要不……再做一些?”
“……”
黑衣男子伸出木箸將石鍋內的又一片魚肉夾出來,爽快的吃著,瞧著小姑娘此刻的不善神色,訕訕一笑。
難得的尷尬。
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吃完了,自己一片片的夾,這就……夾完了?吃完了?
不是自己的過錯。
也非自己的緣故。
是……小姑娘做的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