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己也明白的。
也明悟那些道理。
可！
有些事情心中難散。
“那就……不太清楚了。”
“異獸百族的力量非小，真要麵臨身死族滅的危機，也許，它們會有不少強者出現。”
“雪兒姑娘也說了，浮屠之力，許多都在萬裡之外，不會特彆強。”
搖了搖小腦袋，曦兒也難說。
想要應對麻煩，有足夠的力量是必須的，或是有強大的外援，歸根結底，還是它們自身的力量要足夠。
“雪兒，無需太糾結異獸的事情。”
“凝練內丹之後，它們的智慧並不差，或許，它們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浮屠之人，若是真的想要將北方異獸全部鎮壓擒拿，以西域之力，還做不到。”
“何況，它們遠道而來，並非是為了異獸，而是為了傳道諸夏，倘若在異獸的事情上，損耗太多力量。”
“估計不是他們所希望看到的。”
“……”
極北之地的異獸有災劫，弄玉也不太希望看到那樣的場麵，曦兒所言，固然是道理。
然則，千百年來，那些異獸都是相當老實了，並沒有什麼過錯。
從焰靈姐姐先前所言來看，浮屠這一次出動的力量不弱，如此，都沒有取得什麼好處，占到什麼便宜。
異獸族群，也肯定沒有出動全部力量。
“……”
“好吧，眼下的確不該為那般事太憂心，待水尊歸來，倒是可以問一問。”
雪兒一笑，自己現在好像真的有些心力過甚了。
萬類霜天競自由。
異獸百族在北方諸地安穩過活就很好，浮屠之人前往，相安無事最好，出現麻煩，出現傷亡，不為上。
“待水尊歸來，或許它就要有轉性情了，就要開始發奮修行了。”
“而後突飛猛進，位列大尊。”
雲舒也是笑言。
水尊近些年來的修行是有些憊懶的，若非丹藥之力，若非小牛牛的刺激，水尊都不怎麼修行的。
北方諸地的異獸百族，沒有外在壓力，修行肯定懈怠的，出現大尊層次頂尖強者的機會就不會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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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侯無需擔心。”
“朕……好多了，感覺好多了。”
“或許……朕真的有些老了，近些年能夠明顯感覺到身子大不如往昔。”
“當年在修建鄭國渠的時候，朕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覺，都不覺有什麼大礙，舒服的睡上一覺，精神也就恢複了。”
“現在，還好。”
“還好！”
“……”
陸豐就在眼前，南海近在跟前。
車駕在途中稍稍駐足，嬴政醒轉之後，沒有多做停留，不過一日，便是起營開撥！
同前幾日不同，不為馭馬，居於明闊清亮的馬車內，靜靜前行。
切脈完畢，未待郡侯有言，嬴政已然擺擺手。
舒緩一口氣息，輕捋頷下須發，自蓄須以來，本為黑色的須發，如今已經有些灰黑，甚至有都有不少白色的痕跡了。
一晃，五十歲就到了。
昔年，舉國大戰鄭國渠的一切，扔曆曆在目，甚至於當年雍都故宮當年的驚險場麵時而有想起。
仿佛都是昨日才發生，細細一算，已然過去二三十年了。
那個時候，諸夏諸國都還在。
現在，帝國一天下已經十餘年了。
“陛下的身子本源……，還好，隻是接下來勿要太勞心，此行江南，好好修養為上。”
“帝國諸事雖多，群臣可以處理的不少。”
“一些藥石之物，無需太多，飲食如舊就可。”
陛下的身子！
多難為。
以自己的手段診脈之，陛下的脈象……有弱，比起數月之前更弱了一些，身子一直沒有真正恢複過。
偶爾恢複的好一些，因陛下之故，又很快的將其損耗了，以至於做了無用功。
入江南以來，脈象轉好，臟腑脈絡有力不少，此刻……又弱了一些。
突然昏倒，結合東君從北方帶回來的消息，怕是真的如所想，和星辰古約有關。
玄武一族動用古約的力量，使得古約的力量震蕩諸夏九州之地，身為天下共主，身為被人皇之力加持的天下共主。
遭受不詳！
因禁法領域的存在，難以動用屬於真正的力量探查皇兄體內各處情形，隻是……這一次因古約之力受傷，定不隻是脈象有弱。
修行愈強，禁法領域的力量越強。
星辰古約！
如何如何都要化去。
若是人皇親自出手以玉虛境界的力量立下契約，祭祀通達昊天，自己難為，禹王以人皇之力，彙同異獸百族之力，共同立下約定。
不是不能化去。
“朕今日覺好多了。”
“郡侯，你修行不凡，朕曾觀不少醫書，醫家之人技藝入深，可大致知曉一人之壽數。”
“郡侯，你觀朕之壽數還有幾何？”
“莊襄先王壽數三十五歲！”
“孝文先王壽數五十三歲！”
“昭襄先王壽數七十五歲！”
“朕今年也已經四十八歲了，以朕現在的身子，郡侯，你說是否可有昭襄先王的壽數？”
“……”
掀起臨近的馬車窗口帷裳，一窺外麵景色，比起鹹陽所見，賞心悅目許多，數息之後，收回目光。
嬴政舒緩一口氣，看向臨近之人。
問到一事。
“陛下的壽數？”
“陛下想要有昭襄先王的壽數，自然可以。”
“何況，先前陰陽家蜃樓東行入海，以整個仙山之地為造化，熔煉兩粒玄丹。”
“那兩粒玄丹，陛下還沒有服用。”
“應有效果！”
“……”
迎著皇兄看過來的平靜目光，周清一笑，拱手一禮，簡單而應。
“長生不老丹！”
“朕也是期待那兩粒玄丹的效用。”
聞此，嬴政麵上微喜，郡侯之言，自己是相信的，昭襄先王的壽數……自己其實是想有的。
果然可以，那麼，自己還有二三十年的壽數。
那麼長的時間，可以做的事情就多了。
諸夏諸郡之地，則可徹底的歸於帝國，天下會徹底的相安，些許宵小……自始至終都沒有將那些人放在眼中，期時，無需處理，他們自潰。
數十年的時間，也許，自己也能替帝國選出一位合適的人。
長生不老丹。
也許，真的可以長生。
閱覽守藏室內的萬千典籍，還有諸般道藏之書，無儘歲月，可得長生者，皆傳說。
真的可以長生？
難料！
如此，就不能將全部希望寄予長生，許多事情，該做的還是要做，需要準備的還是要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