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體就是那個事。
“機會?”
“無需刻意。”
“中原水災很大,若可出一份力,許多人也可受益,日子也可早些安穩。”
“三晉之地,許多年都沒有那樣的災情了。”
“……”
說話間,將手中的魚竿抬起,又是一條不住掙紮的肥魚飛來,熟練將其取下,扔入魚簍之中。
子房所言的文書之事,不為大。
子房之意,雖好,無需強求,順其自然就好。
“當如師兄所言。”
張良放下手中的那份文書,俊逸的眉頭輕輕挑動,數息之後,歸於原樣,頷首一禮。
是自己的心又開始不穩了。
儒家眼下正在危急的事情之中,秦國對儒家多有壓製,一些官員的挑選對儒家出身的學員也有苛刻。
那一點,對儒家的弟子而言,非好事。
也無可奈何。
這一次的機會,若是儒家弟子表現足夠出色,是否會得到重用?不得而知!
思忖師兄之意,張良不在多想。
無論什麼結果,將三晉之地的災情穩住為上,那裡是故國故地,至於結果?好像也不重要。
“這份文書來自於楚地。”
“文書所言,那裡的楚國老世族之人回來不少,內部有些紛亂,還關聯楚國王族的血脈之人。”
“項氏一族也有。”
“項氏一族,他們現在占據了外海島夷之地,倒是難得。”
“……”
打開第二份文書,一邊看著,一邊將大意道出,是關於楚地的一些訊息。
還是頗有意思的訊息,同儒家倒是沒有什麼。
是楚地那些楚人自己的事情,有些內亂?有些內鬥?還要尋找楚國王族血脈?
是想要做什麼?
項氏一族的動靜也在其中。
“楚國。”
“江南!”
“多年來,鹹陽之內,關於江南的消息很多很多,都說那裡是帝國一顆嶄新的明珠。”
“絲毫不遜色中原之地的明珠。”
“你我好像還從未去看過。”
“掌門師兄也沒有。”
“子房,若是將來的一些事情結束,可願去走一走?”
“……”
楚國的事情,數百年來一直很多很多。
楚國的亂象,亦是如此。
這一次魚鉤入水,雖沒有魚餌在鉤上,男子卻是抓了一把處理好的五穀之物撒了下去。
極起陣陣水聲。
“江南?”
“江南的消息的確很多。”
“那裡的穀物很特彆,很有名,中原之地的穀物一歲隻能熟一次,江南以南的一些地方,一歲可以熟兩次。”
“甚至於還可以熟三次。”
“就算那裡的田畝不多,一歲所得,也不會少。”
“數年前,都有糧草支援九原大營了。”
“這一次中原水災,想來也會抽調許多糧草。”
“……”
“將來?”
“將來的事情若是落幕,師兄有心,我自相陪!”
江南的名聲越來越大了。
數年來,自己許多時候都在關外,那裡的消息更多。
江南的許多特色之物都有傳入中原、關外、關中,江南的瓷器、錦緞很有名。
還有江南的特有木料。
還有江南的鹹魚、海魚。
還有江南的各種吃食。
……
自己印象最深,便是江南的穀物。
一歲可以兩熟至三熟,那是何等的奇異穀物?待江南的田畝繼續開拓,繼續變多。
將來是否有一日,以江南之地的產出足以支撐整個諸夏的所需?不是沒有可能!
那樣的一個江南,在楚國手中漫長歲月,棄之如履,一絲絲用處都沒有。
在秦國手中十餘年,已經有了這樣的變化。
江南的民力也在漸漸增多。
再有三五十年,江南將會變換一個模樣。
再過百年,江南或許會成為諸夏舉足輕重的區域。
當一個地方,不缺人,不缺糧食,不缺礦藏……,那個地方就會無比的特殊。
“江南物產多豐!”
“穀物多熟。”
“很難得。”
“那位武真郡侯很了不起。”
“如果十年前,他拒絕了嬴政的相邀,目下的江南不至於此。”
“哦。”
“又來了一條魚,今兒的運道不錯,足夠了,足夠了。”
“子房,文書的事情,你看著處理就好了。”
“……”
剛有沒入水中的魚鉤,不到百十個呼吸,便是異動,魚竿抬起,肥魚相隨飛出。
男子自蒲團起身,掃了一眼魚簍,已經有六七條了,足夠所用,甚至於還用不完。
另外一些師兄弟也能一起品嘗。
無論是中原水災之地。
還是秦國接下來對於兩大學宮的動靜。
還是楚地的動靜。
……
儒家。
不需要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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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麗兒說過,五年之內,陽滋這孩子就能有他自己的大事落下。”
“五年!”
“不為長,朕還真是好奇那人是誰!”
“陽滋這孩子,很像當年的麗兒。”
“昔年在野王之地,一些諸子百家的人,還有一些諸國遊俠,要行刺朕!”
“麗兒也在其中。”
“雖說時隔多年,朕還是一眼就將麗兒認出來的。”
“濮陽距離邯鄲不遠,朕昔年在邯鄲見到麗兒的時候,她還不大,也就比如今的月裳大一些。”
“邯鄲之地,朕為質子,在那裡多受欺負。”
“時而還會被趙國王族的一些人攔路毆打。”
“也是那一次,讓朕遇到了麗兒。”
“麗兒年歲不大,頗有俠客之風,勁裝颯爽,手持短劍,嗬斥那些人,那些人已經將朕打了一頓,也就直接走了。”
“不過,想來也有麗兒的緣故。”
“趙國的遊俠之風本就很盛。”
“麗兒帶著朕去治傷,又多寬嚴於朕。”
“其後,也離去了。”
“一麵之緣,在邯鄲多年的歲月,一直難忘。”
“朕本以為再也見不到麗兒了,不料……在野王之地,又見到了麗兒,還發生那樣的事情。”
“多有趣了一些。”
“後來,麗兒入宮了。”
“朕也知法子有些不妥,但……那些不重要。”
“這些年來,鹹陽宮內,有麗兒陪在朕身邊,朕很開心,朕很滿足,雖說麗兒的心不完全屬於朕,朕……也已經知足了。”
“陽滋!”
“她小的時候,就很是頑皮,朕也沒有嚴厲管教,隻要禮儀大義不失,其餘皆小。”
“陽滋,很入朕的心。”
“每次見到陽滋,朕的心情都會很好。”
“她有麗兒的仁俠勇武。”
“也有麗兒的機敏俏皮。”
“若說承了朕什麼?”
“朕……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來,郡侯,你也是看著陽滋長大的,那孩子像朕什麼?”
“容貌肯定是不像的,她很像她母親!”
“哈哈哈,那丫頭……一次次跑的倒是挺快,朕不答應還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