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還真是死不罷休！”
“都多少年過去了，還是一如既往，還在堅持，都已經死了不知多少人了。”
“……”
韓成！
那人是誰……焰靈姬還是知道的。
韓國王族的人。
對於韓國王族，焰靈姬更為熟悉。
韓成一個小娃娃，這些年來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步，好像還真有些不容易。
但！
他想要複國？
想要重振韓國的霸業？
這一點在韓國最為極盛的時候都做不到，何況現在？何況接下來？何況其它勢力的人也不會允許。
完全沒啥意義。
當然。
能夠堅持這麼多年，也的確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隻是！
根據自己的了解，那個韓成沒有什麼雄才大略，和當年的韓非差遠了，和他的父親比起來，也是多不如。
其父親當年在新鄭可以能隱隱壓製韓非的存在。
隨意言談，一觀一個個小家夥沉浸於食用美味的模樣，焰靈姬很是滿意，甚是點點頭。
“站在他們的位置上，他們的確有堅持的必要。”
“三晉之國，燕國，楚國，皆非一閃即逝的社稷小國，算上他們的宗族宗廟，每一家都是傳承千百年的。”
“千百年的痕跡，不是短短數月、數年就可以輕易抹去的。”
“始皇帝陛下以懷柔之法，一天下嶄新諸般製式，已經有些成效了，隻要鹹陽安穩，則……一切隱患都可漸漸消弭。”
“需要時間。”
“……”
白芊紅一笑。
站的位置不同，所看的事情自當不同，做出的決定也是不同，那也是諸夏間現在仍存的亂象之事根源。
秦國一天下，那些人自然當束手就擒，當一一臣服歸順帝國，當忠孝帝國。
說的容易。
做起來可就無比艱難了。
“為何要站在他們的位置？”
“換成本姑娘統領大權，所有不臣服帝國的儘數剿滅，一個不服，殺一個！”
“十個不服，殺十個！”
“一萬個不服，殺一萬個！”
“殺到他們都老老實實的就好了。”
“至於說會殺的血流成河，遍地瘡痍，完全不是大事。”
“休養生息數十年，也就慢慢恢複了。”
“……”
瞥了白芊紅一眼，焰靈姬再道。
百越之地，當年就是那般，最為乾脆直接的處事之理，也很好用，也無需多想諸般事。
“數十年的時間，也足以讓帝國緩緩的將那些人解決掉了。”
是焰靈的性子。
是焰靈的法子。
聽上去是可行的，真要實施起來，又絕非說的那麼簡單，殺戮之事，初始很容易，其後……就艱難了。
倘若帝國以殺伐彈壓諸地混亂，那麼，對帝國的壓力就會很大很大，對老秦人更是如此。
老秦人要流的血就會多上數倍！
山東諸地諸國，帝國真正的敵人其實不多，那些人才是需要解決的。
是以，真要全部殺了，反倒下下之策。
不過。
強行施行的話，也可以解決那些人，人不在了，事情也就解決了。
是一個法子。
“不將那些人狠狠的殺一遍，想要真正解決……不足夠。”
“不足夠！”
“就如眼下的中原，一些人都開始動心思了，都準備臣服帝國了，都準備順從帝國了。”
“那你說……那些人是殺還是不殺？”
焰靈不為認可。
縱橫鬼穀的傳承，也非獨一無二，也非獨步天下，所言也不一定真正是對的。
殺！
人和事都解決了。
不殺！
事情解決，人還在，就還可能繼續生事！
“嘻嘻，焰靈姐姐，你又開始和芊紅姐姐辯論道理了？”
“還彆說……聽著都有些道理的。”
旁側細品佳肴的雪兒已然忍不住了，掩嘴樂然，端量著焰靈姐姐和芊紅姐姐，似乎……又開始了！
又開始了！
這些年來，常見的事情。
幾乎每隔幾日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此刻言談的話題好像也有些熟悉。
“本姑娘如今道理有成，所言自然有理。”
從案幾上抬手招過一根羊棒骨，這個東西吃著不錯，何況還是自己做的，更不用說了。
“那些人殺與不殺，在於他們自己身上。”
“他們這個時候選擇投靠帝國，選擇親近帝國，固然有一些人帶著特彆的心思，希望彆有所謀，以為大事。”
“也不可否認，這其中也有一些的確想要投靠帝國的人。”
“山東諸地悖逆帝國的人，以諸國王族、顯耀的卿族貴胄居多！”
“這些年來，他們躲在背後，駕馭麾下之人，無論死多死少，對他們本身沒有太大威脅。”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已經過去這些年，還是無所得，反而還要源源不斷的投入力量。”
“但凡一個正常的家族、勢力，都不會輕易在做抉擇的。”
“複國之後，那些人可以恢複以前的榮耀。”
“另外一些人就不好說了。”
“也許也能恢複以前的地位，甚至於還能更進一步。”
“若是不能複國，一切皆空。”
“此等關頭，選擇投靠帝國，但有明智之心，都不會將所有的雞子落於一隻竹籃內。”
“細究之，對那些悖逆之人而言，就是力量的削弱。”
“時間長了，力量的削弱會越來越強。”
“隻要他們沒有好機會，殺與不殺不為事。”
“縱然將那些人全部殺了，時間長了，帝國也會生出其餘的問題和隱患。”
“……”
人！
人是特殊的。
人性是特彆的。
人的欲望更是極其複雜的。
明麵上是諸國的殘留之力在對抗帝國，實則是那些人的欲望在驅使著他們。
帝國一天下，諸夏尚未徹底安穩，一些人看到那個機會，覺得有希望，便是堅持為事。
成了，重開社稷，位同先祖！
不成，隻要做好諸般準備，不至於身死！
權衡之下，也就有近些年的諸般事了。
中原水災之事，出現有不少人助力帝國官府為事，看似偶然，實則也是必然之事。
一二十年的時間，足夠令一些人有嶄新抉擇了。
如此。
殺與不殺，也就是一些無關緊要之事。
歸根結底，還是那些人的欲望心動之事。
將那些人全部殺了，就能杜絕山東諸地的萬民心意為亂？多難，根本不可能！
是以！
道理上的歸途是一樣，殺人……就完全沒有必要了。
也可能會因殺戮激起諸夏各地長久的不安定！
“……”
“正因此，才需要不斷地殺下去！”
“讓他們老老實實的順從帝國法道！”
自己才說了多少，白芊紅一下子說了一堆，真是服她了，焰靈姬啃了一口手中的羊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