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星卜筮,天星萬象,六爻轉動,未來可見!”
“來來來,走一走,看一看……。”
“隻要兩枚半兩錢,你就能占卜為事!”
“我這卦象,可是傳承大周的文王,絕對的洞徹天機,想要知道什麼就能知道什麼!”
“這位客官,要不要來一卦?”
“保管你接下來順風順水,大富大貴!”
“……”
“咦,靈幻師姐,這家怎麼樣?”
“大周文王的八卦衍天之法,我聽師尊和蓋先生提及過,十分精妙的,的確可以洞徹天機。”
“這人竟然也會?”
“先前也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人,是否……是否今日的機緣?特意讓咱們碰到了?”
“……”
“聽他說的那些話,很是與眾不俗,就是……是否太隨意了?”
“若是真的可以衍天卜算未來種種,在諸子百家中,怎麼也能算得上大師、宗師之人。”
“應不至於在道旁擺攤吧?”
“……”
“嗯,師姐所言也有些道理,要不咱們先試一試?”
“先看看他算的是否準確,看看他的本領如何?”
“……”
“行!”
“……”
“哦,兩位姑娘,可是要占卜些什麼?”
“我這裡是卜天、卜地、卜萬事萬物,隻要你們心中所想,經過我的先天卜算,定然所得。”
“……”
“那你先算算我們來自哪裡?”
“……”
“不難,不難,這是小事,小事!”
“隻是……半兩錢還是要拿的,兩枚就行,兩枚就行!”
“兩位姑娘姿容出眾,儀態萬千,渾身上下更有一身非凡的氣韻,想來出自名門大家。”
“可是如此?”
“……”
“嗯?你說的……倒是好聽。”
“算你說的有那麼一點點道理。”
“你還沒說我們從哪裡來的呢?”
“……”
“容我掐指算一算,兩位姑娘的來曆非一處。”
“大日從東方升起,在西方垂落,兩位姑娘的前來之地,就在這日月輪轉之下。”
“……”
“非一處?”
“日月輪轉之地?”
“能否說的清晰一些?”
打量著麵前這位擺攤道旁的中年黑衣男子,看上去似模似樣的,很像諸子百家的高人。
唯有,一身衣裳太古舊了些,明顯不是新衣裳。
其年歲也不小了,應該有四五十了,一身修行?他身上沒有什麼內力,是普通人一個!
握著鬢間的金色發絲,沫蘿念叨此人所言,自己和靈幻師姐的來曆自然非一處。
這一點,他能掐指算出來?
這麼厲害的?
難道真被自己碰到高人了。
先前所言自己和靈幻師姐出自名門大家,也是不差的,醫家在諸子百家儘管不算頂級大家,也絕非小門小家。
“嗯?”
“兩位姑娘之意,是想要了解巨細的內情?”
“這就是需要在下親自衍天占卜了,那就需要五枚半兩錢了,畢竟……衍算天機還是很消耗精神的。”
“收你們的錢,是為辦你們的事情的,非為我的好處。”
“兩位姑娘覺得是否那般道理?”
“……”
“還要收錢?”
“親自衍天占卜?”
“給,隻要算得準,錢有的是。”
“……”
“這是……紫金幣!”
“紫金幣!”
“兩位姑娘,這枚紫金幣太貴重了,用不了那麼多的,兩位姑娘一人五枚半兩錢,十枚就夠了。”
“用不了一枚紫金幣!”
“……”
“無需找零了。”
“若是算的準,剩下的錢就賞給你了。”
沫蘿擺擺手,這人看上去挺實誠的,難道說自己和師姐的運氣這麼好,直接就碰到真材實料的人了?
不過,自己的運氣一直也不差。
錢財之物,醫家之人如何會缺少?
一枚紫金幣雖不少,比起接下來要詢問的事情,微不足道。
衍天卜算之道,對於人的一體精神消耗的確大,自己也是知道的,一人五枚半兩錢,也的確便宜。
“兩位姑娘氣度豪邁也。”
“我這就為二位好好的衍算一二。”
“嗯,二位稍等,稍等!”
“……”
黑衣著身的中年男子麵上多為喜意,將那枚金光錚亮的紫金幣握在手中,快速把玩之,連忙將其收入懷中。
旋即一禮,看向攤前的兩位女客,笑意更勝。
沒有遲疑,從身前案高幾上取下一隻暗紅色的扁平木盒,打開,露出裡麵的一根根細長木棍。
觀之木棍,更該稱之為木片,一根根扁平的木片,相比柳條的粗細,三寸有餘的長度,一麵漆黑,一麵漆白。
從裡麵取出八根,握在手中,雙掌將其覆蓋在內,一板一眼,一正一矩的上下左右搖晃著。
時而,又抬首看向眼前的兩位女子。
“師姐,這人看起來有點本事。”
凝音成線,說著悄悄話。
細細察量眼前人的舉動,沫蘿多有一絲絲期待,結果先不說,這人……看上去是有些手段的。
“先看看結果。”
“前兩日咱們在城中采買一些新鮮的熟藥,看上去皆是上品,內裡則是亂糟糟的。”
“……”
靈幻沒有給予肯定。
這人還在衍算,還沒有將結果道出,是以,現在就說話,太早了一些,萬一是此人裝模作樣太像了呢?
多年來,也不是沒有碰到過那樣的人。
目視之,那人已經將手中的一根根黑白木條拋下,一根根木條自動落於案幾上,無序的交錯著。
“天數奇,奇之象圓。”
“其數左旋,始於一,居於正北。”
“一三如三,三次於正東。”
“三三如九,故九次於正南。”
“三九二十七,故七次於正西。”
“三七二十一,故終複於一。”
“……”
“兩位姑娘,來自於東西也。”
“這位姑娘,二八十六,六次於西北,當來自於西北,這位姑娘相左也。”
“不知衍算的可對?”
“……”
“……”
“西北?”
“同西北相左,你的意思,我來自於東南?”
於眼前之人掃了一眼,靈幻看著麵前高幾上無序散亂迭合的一根根木條。
西北?
這人言語沫蘿來至於西北?
這倒是有些意思。
沫蘿出身於西域,從帝國輿圖來看,的確在西北方向,自己……在東南?
“是東南,又不是東南!”
“天地萬象,陰陽左右,運行自然之妙,二、七、四、九易位,便有不同。”
“兩位可明白?”
“……”
黑衣人將案幾上的一根根木條收起來,搖晃著腦袋,再次細細道。
“師姐,這人……好像有點本事,竟然看出我來至於西北了。”
“西域可不就是在帝國西北?”
“靈幻師姐你的家鄉在東海郡,那裡……也算得上東南,也不算是東南。”
“還彆說……,還真準!”
“就他了。”
“就讓他算一算蓋先生的下落。”
“……”
沫蘿奇異不已,明麗綽然的麵上浮現喜意。
這人有點本事,透過一根根小木棍就能衍算出自己和靈幻師姐的來曆,前兩日碰到的一些人,還真做不到。
“說的有點似懂非懂的,的確有些意思。”
“既如此,讓他試一試也好。”
靈幻還在琢磨這人剛才說的話,總覺有些怪怪的,哪一點奇怪又說不上來。
前來城中找尋類似之人,便是為蓋聶先生之故。
這人既然有些小本領,嘗試一下總是無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