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咻!
……
“噗……。”
“有刺客……,有刺客……。”
“噗!”
“……”
“有賊人!”
“救……救我!”
“大人,大人,有賊人……。”
“……”
叮!叮!叮!
砰!
砰!砰!……
“狗娘賊,是誰?”
“是誰……!”
“是誰!”
“……”
“趙兄,趙兄……,你怎麼了?”
“你……,該死的!”
“……”
“田兄,田兄,你快趴下,趴下!”
“噗……。”
“……”
一刹那的時間。
沒有任何預兆,沒有任何動靜,樓船二層便是一支支密密麻麻的羽箭飛射,透過窗戶,落入房內各處。
彭越已然蹲下來躲避在角落之地。
與列的另外一些人,運氣不太好的,直接被一支支羽箭穿胸、穿腦而過,來不及求救,張開大嘴,當場性命消散。
另外一些運氣尚可的,躲避及時的,不過被羽箭劃了體表的衣裳,不過淺淺的傷勢外顯。
雖有疼痛襲來,已經顧不得那般。
隻能極快的在方寸之地躲避著,稍有不慎,又是一支支羽箭飛來,性命難保!
“殺!”
“殺!”
“殺!”
“殺光船上的人,一個都彆放過,一個都彆讓他們走!”
“一群吃裡扒外的人,都該死!”
“該死!”
“……”
數十個呼吸之後,羽箭飛射進來的動靜不顯,未待躲過一劫的彭越起身,外間乃至於更遠的地方飄來淩厲殺意之言。
緊隨著,便是一陣陣的打鬥聲音傳來,便是一道道脆亮的兵刃碰撞之音傳來。
“咳咳……,救我……救我……。”
“申陽,救……救我……。”
“噗……,我不想……不想死!”
“救我!”
“救……。”
“……”
“救我,救我……,來人,救我!”
“來人!”
“……”
“大人,大人,大人安好,我等……。”
“大人……。”
是時。
二層短暫寂靜的房間內,微弱的沙啞聲音不住而起,一些聲音剛有所言,便是越來越弱,繼而再也沒有了聲息。
還有一些聲音不住在求救著。
房門內外,一道道音韻稍顯不同的焦躁、焦急、驚駭之音不住升起,有靠近的腳步聲,也有錯亂的腳步聲。
皆未能持續很久。
……
“司馬兄弟,你……你怎麼樣?”
“快……快服下這粒丹藥,這是農家秘製的護心丹,隻要心脈不斷,無論多重的傷勢,都能堅持一個時辰衣裳。”
“司馬兄弟,你萬萬不要有事!”
若非農家出身,若非通曉一些武藝,若非這些年來也經過一些戰鬥,剛才還真不一定反應過來。
自己雖躲避了危險,可是……一些兄弟生死難料。
環顧房間,已經有三四位兄弟直接被一支支羽箭擊中要害,性命已經沒了,另外一些兄弟,也重傷、輕傷不一。
房門外的下人,有些動靜傳來,又好像也遭受襲擊了。
距離自己稍近的司馬卯運氣不太好,肩頭中了一箭,胸腹也中了一箭,從位置來看,應該沒有射中心脈。
縱如此,也非小事。
覺羽箭的動靜消散,忙潛身行至司馬卯身側,屈指一點,簡單封住一些穴位。
又連忙從身上取下一隻存許高的淺綠色藥瓶,快速倒出一粒黃豆大小的綠色丹藥,掰開司馬卯的嘴巴,直接送了進去。
“彭越!”
“彭越!”
“這……,這怎麼回事?”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
申陽顫顫巍巍的躲避在案幾下,整個身子都蜷縮著,羽箭射來的聲音,一顆心都高高懸起。
怎麼會突然有那樣的事情?
殺手?
刺客?
是誰?
是為誰來的?
彭越!
定然是彭越!
他個狗東西!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他剛才還在說巨野澤之地有人會殺他,現在……人就來了?從那些羽箭的動靜判斷,前來的殺手絕對不少!
更彆說此刻外麵的混亂動靜,殺手都上船了?
船上的人可以抵擋?
先前之所以選擇在船上議事,所為是船上較為清靜些,也不會引人注目,也不怕被人偷聽。
是以。
便是沒有攜帶太多人,自己都隻帶了兩個人上船。
樓船雖大,此刻的船上頂多三四十個人,前來的殺手有多少?可以抵擋?
殺手做了準備?
該死的彭越!
明明是來找他的,明明是來殺他的,結果……他們現在也在船上,豈非無妄之災?
接下來該怎麼辦?
外麵來了多少人?
現在是什麼樣的情形?
如今人在船上,想跑都沒處跑!
念及此,更為憤恨和惱怒了,早知如此,絕對不來巨野澤,絕對不登船,絕對不認識彭越。
“我……,我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我若知道,絕對不會讓兄弟們犯險的。”
“絕對不會的!”
“武臣兄弟,你等……不用怕,外麵已經放出訊號了,附近的人看到,定會前來增援的。”
“該死的,是誰!”
“莫不真是那些人?”
“真的想讓我死?”
“……”
船艙上下的動靜越來越大了,廝殺之音也更為響亮了,甚至於都有濃濃的煙火飄來,有人放火了?
在船上放火?
是想讓他們一個都跑不掉嗎?
彭越恨恨道,警惕著起身,剛才守在外麵的人在狹窄的船艙走道內無法躲避,已經中箭身死。
稍遠處,還有一些中箭身死的屍體,是司馬卯他們帶來的隨從,先前一直在船上等候著。
現在……。
小小的躲避步伐,從門外死去一人的身上取下長劍,緊緊握住,未敢出去。
“大人,大人安好?”
“大人,有賊人登船!”
“他們已經被擋在外麵了,暫時無法進來,我等擔心大人,便是前來!”
“……”
未幾。
又有道道焦急快速的腳步聲逼近,伴著聲音,行至此間,彭越持劍,嚴陣以待。
“你們可還好?”
申陽憤憤不已。
是自己的人,他們還活著?還無事?一時間,心中安穩許多,隨自己登船的人,身手還行,應該有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