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佗!”
“很不錯的年輕人,論起文韜武略,你與之相比,或許都要遜色一些。”
“中原的事情,你要出手?”
“如何出手?”
“說說看!”
“……”
從離兒手中接過一杯暖熱之氣散開的茶水,輕嗅之,便是一絲絲熟悉的甜香之氣。
比起剛才飲用的湯藥,的確怡人許多。
於自己而言,其實都差不多。
蒙恬,這些年來的曆練還是很不錯的,北胡匈奴對帝國不成很大的威脅。
隻要蒙恬堅持穩打穩紮的戰法,步步推進草原深處,等河西之地安穩,便可彙同整個帝國東西之力北上攻滅匈奴。
一個不遜色諸夏萬乘之國的胡人部族,欲要將其滅掉,一戰之力是不太可能的。
非有耐心不可,非有足夠的心力不可。
趙佗!
也是帝國這些年來名聲不弱的年輕人。
帝國尚未一天下的時候,鹹陽之內,便是知曉那個年輕人,是武真郡侯提攜和看重的。
那人也的確沒有辜負武真郡侯的期待。
一件件差事辦的相當不錯,尤其許多事情自己都有了解,無論為文官,還是為武將,做的都很好。
這一點。
離兒就不如了。
離兒這些年來多待在軍中,行軍打仗還是比較擅長的,若是下馬安民、撫民……,則多有不如。
然!
人各有長,人之一生,能夠將一件事做好,已經很不容易了。
輕抿一下蜜茶,太過於香甜了一下,略有搖搖頭,將茶水落於手邊的案幾上。
“父親總是小瞧於我。”
“眼下的中原,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若是做好了,可以肅清中原,甚至於解決帝國一天下來的中原隱患之事。”
“兒子覺這份功勞不為小。”
“至於如何做?”
“卻也不難。”
“這段日子,兒子多有關注中原諸郡的情形,鹹陽那裡明顯有吩咐,羅網和影密衛都有前來。”
“外加各地官府的手段,如今,中原的一些人有些有些投鼠忌器了,已經準備奮力一戰了。”
“也有一些人較為膽怯,開始準備收攏力量,暫避鋒芒。”
“隻不過,他們的一舉一動,多在帝國監察之內,之所以不動他們,是為中原諸郡安穩故。”
“那些人也是依仗那一點,才能夠支撐到現在。”
“可!”
“那些人中有親近帝國之人,事情就容易處理了。”
“如同兩軍交戰,無論防守的多麼嚴密,隻要可以撕開一個口子,便是通過那個口子,徐徐將戰事推進。”
“直到最後的取勝。”
“這一次的機會很不錯,將中原肅清,那麼,整個山東之地的隱患,也就齊魯之地最大了。”
“而那,也不難處理。”
“……”
王離見狀,值得再次倒了一杯茶,是白水,沒有添加任何東西,雙手奉上,言語心中意。
“肅清中原,非容易之事。”
“眼下之局,在不動搖中原根基的情況下,要做到你說的那一步,很難很難。”
“隻是殺一些人,並不能夠解決問題。”
王賁握著澄澈無物的茶水,雖然無味,卻是多入心。
“父親!”
“您的意思,我明白。”
“儘管不能夠將那些人徹底剿滅,這一次卻可以將那些人重創,讓他們沒有繼續為亂的本事。”
“齊魯之地,如果公子高沒有突然調到中原,估計,也會對那些人以重創。”
“可惜,事情剛開始做,中原就有那般災情。”
“……”
王離搖搖頭。
其實。
父親所言,和自己之意,並不衝突,並不相悖,自己也沒想著可以徹底解決中原隱患。
而是,要讓中原的隱患再無後續大動作,哪怕有一二小動靜,憑借諸郡各地官府之力,足以應對。
若是徹底將那些人解決,的確需要依從父親之意,要麼短時間內以動搖中原根基為代價。
要麼,依靠時間,花費一代人、兩代人的時間,將那些人的力量消磨掉,慢慢散落天地間。
“公子高!”
“自他離開中原之後,你時而多有提及他。”
“看來你們見麵雖不多,你倒是欣賞他。”
沒有繼續言談中原之事。
王賁吹了吹手中熱意升騰的白水雲霧之氣,於兒子掃了一眼。
“公子高!”
“為人有禮,謀略適宜,雖說中原災情之事,初始有不妥,那也是正常之事。”
“記得,當年兒子剛有入軍的時候,也是有些混亂之舉,後來,便是慢慢習慣了。”
“便是容易解決了。”
“公子高去歲是第一次離開鹹陽為事,做的已經很不錯了。”
“倒是……,父親您很少提及公子高。”
“先前於父親說過的,若非災情之事繁多,公子高有言會親臨大營來見父親的。”
“父親,您對公子高去歲的表現如何看?”
王離稍有遲疑,左右看了一眼,此間自然是無人的,但一些事……還是不自覺謹慎之。
公子高!
父親似乎不願意和自己提及公子高的事情,無論是去歲公子高初臨中原,還是在齊魯為事。
還是在中原救災。
都沒有怎麼提及。
隻是做一些東郡大營應該做的準備,其餘……並無什麼了,自己還是知道的。
隻是。
越是如此,王離越覺一些事不應該如此。
“公子高,陛下膝下一個不錯的公子。”
“從鹹陽傳來的消息,你也有知曉,陛下對他在齊魯、中原的事情,總體是滿意的。”
“陛下滿意,我等便是滿意。”
“如此,就足夠了。”
“離兒,無需想太多。”
“一些事,輪不到你多想,將手中的事情做好,才是最為重要之事。”
“目下的中原之事,你無需插手。”
“接下來,你帶領一隊百戰穿甲兵,前往楚地吧!具體之事,會有文書落下的。”
“中原的事情,不為大,軍中有足夠人選。”
“……”
喝了一口白水,王賁舒緩一口氣。
沒有在兒子詢問的事情上多言,而是落下另外一事。
“楚地!”
“父親,要我前往楚地?”
“楚地之事,雖說也有,如何可與中原相比?”
“父親,我來料理中原之事,真的不行?”
“是因這些年,多有一些機會落於我身上之故?還是彆的事情?”
“公子高!”
“他是陛下的孩子,又是麗夫人的孩子,陛下自然是滿意的。”
“可……事情不一樣的。”
“父親,有聞鹹陽那裡,近年來,多有一些朝臣建言陛下立下太子儲君,父親覺陛下膝下誰更合為太子?”
“……”
父親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