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沒人,我沒敢進。
繞到屋後,我見到了仙子,遺世而獨立,仙子做早操。
一襲黑裙,高高抻著雪白雪白的胳膊,露著雪白雪白的脖頸和雪白雪白的腳踝。
長發被日光鍍著金邊,纖腰盈盈一握,仿佛一步踏出,就要駕著前方無儘的霧氣飛升而去。
李理轉過頭,看到我時明顯嚇了一跳,捂著胸口白眼連連。
“所以,這是你家的茶園?”
李理噗嗤一樂,看著我說:“所以,你就是那個遠道而來的大老板?”
我對於柯紹的情報工作給了零分,對於沒仔細看鄒安收集來的資料給自己也打了零分。
她把我迎進自己的小屋子,裡麵很整潔,也很香,牆上貼著各式各樣的簡筆畫和硬紙手工包裝。
書桌上擺著剪刀、紙片和美工筆,一旁摞著書,最上麵那本……是從我家拿走的《窗外》。
李理給我泡了親手摘的新茶,和炒熟或發酵過的味道都不一樣,有股泡樹葉子的苦澀和微甜。
我說:“半苦半甜,多折磨人。”
她說:“你到底有多少錢?”
說完就拄著下巴眨巴著眼睛看著我。
我想起了上周劉菁菁給我的報表,說實話,資產是不少,但現金已經沒陳婉多了,麼麼茶的流水還沒到峰值,兩個網站的營收也剛剛起步。
我說:“不多,但夠給你家買條流水線。”
李理從辭職後就歸隱在這個小山包上,給家裡的茶葉做專職企劃,兼職就多了,設計、采茶小妹兒、食堂顛勺的等等。
男人見到的美女的生理反應之一就是話密變騷,我點點《窗外》,問她看到哪了?
李理竟然罕見的沒有發飆,而是驀地羞紅了臉,沒回答我。
我的老天爺,當時我覺得自己快瘋了,以至於差點懷疑她是不是李理的孿生妹妹。
帶我下山的路上,她問我:“陳婉知道你來這嗎?”
我說她知道,但絕對不知道這是你家的茶園。
“話說陳婉知道你家有這麼一片茶園嗎?”
李理說她不知道。
我心說這是典型的合格閨蜜。
“昨天那個蒸五花肉真好吃。你做的?”
李理點頭:“陳婉說你愛吃肥肉,我離開東山之前教過她做法,回去你讓她做給你吃。”
看到李理的時候,柯紹的震驚不比我少。
看到我和他們女兒認識,老兩口的震驚不比柯紹小。
李理想介紹,我還沒來得及攔,十分識趣兒的柯紹就直接開口:“原來是李小姐,我和方總都不知道這是您家的產業,這事兒弄的,一家人不識一家人了麼。”
嗬嗬,柯紹真是好同誌。
她父母自然不會當著我的麵細打聽。
吃過早飯,我跟著他們一起走去山前的一片廠區,說是廠區,其實也是一個個小土房。
晾茶、炒茶、陰乾、包裝,都在這一片。
工人們在忙碌著,都是遠近鎮子或村子裡的原住民,乾活賣力而仔細。
院後有一片小池水,被陽光照成黃色。
我們圍坐在馬紮上,享受李理素手烹茶,茶好不好我已經品不出來了,人是真的美。
在這裡的李理樣子沒變,裝扮沒變,但出塵的氣質整整比在東山時提升了無數級,太仙了,叫凡人不敢直視。
我不是凡人,我是重生者牛逼人,我直勾勾地看,絲毫不顧他爹媽一陣陣地咳嗽。
李理鬨了個大紅臉,瞪了我好幾眼,連柯紹都覺得我太不避著人了,連連偷偷拽我。
李理說:“這個茶我給你郵過。喝著熟悉麼?”
那些岩茶就喝了一次,但還是說:“你郵的我沒舍得喝。”
沒人說話了。
李理吸著涼氣偷偷給我發了一條短信:“方圓!你到底要乾嘛!”
我沒回。
她爹問我:“方老板,您覺得這廠子有建的必要麼?”
我搖頭。
老父親的歎息讓李理有些落寞。
我說:“您叫我小方小圓小方圓都行。廠子該建得建。得趕快建。”
聰明伶俐的柯紹及時跑去辦公室打印了合同,當天下午就禮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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