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名字從趙仲針,改為趙頊。
太宗朝後,皇太子之名均用單字,同時不聯輩分,以區彆其他宗室之子。
比如趙宗實被確立皇子後,改名為趙曙。
趙宗針改名為趙頊,按道理來說是默認了皇太子的身份。不過趙宗針的弟弟趙仲糺,也改名為顥。四弟趙仲恪,也改名為頵。
趙頊與章越有師生交情,之前尚且遮遮掩掩怕人知道,但之後他爹登基,此事自也是揭過。
一次章越入宮辦事,二人道左相逢,趙頊口稱先生,章越則言不敢,隻是以臣子之禮見之。
到了嘉祐八年十二月時,趙頊已是出閣。
皇子未出閣前不許與大臣們交通往來,但出閣後即有了僚屬,如王陶,孫思恭,韓維既是皇子的屬僚,也是皇子的師友。
這三人算是東宮班底,日後前途不可限量。
皇子出閣後,除了讀書,也允許觀政。章越便屢請皇子趙頊來交引監視察,這日索性就被章越拿來作擋箭牌。
章越陪同趙頊視察了交投火熱的交引所後,十分高興地與章越問道:“章學士,這汴京交引所一月所盈幾何?”
章越直言道:“僅汴京一處每月最少可盈五萬貫以上。”
趙頊吃了一驚道:“這麼多錢財。”
章越點了點頭。
章越陪同趙頊到了廊下歇息對左右道:“我與章學士有幾句要問。”
眾人都是知趣退開。
趙頊道:“這交引所,令我想到了管仲所雲的官山海,章學士辦這交引監乃取自法家之術麼?”
章越道:“介乎兩者之間,官山海是朝廷所獨有,但此交引監實乃官民之合營。”
趙頊對章越言道:“父皇多次曾與我說,天下積弊甚重,何以裁救?我近來讀韓非子以為此中可解黎民之苦,於是就手抄了一本。不過東宮的侍講們卻以為韓非險薄無足觀,學士是名滿天下的學問大家,以為法家之學可否攻玉?還請學士賜教!”
章越看著趙頊這幅恭敬請教的樣子,不由感歎這位未來的神宗皇帝勤學好問這一點,果真是絲毫不假。
章越反問道:“那麼敢問大王,當時是怎麼回侍講的?”
趙頊不好意思地道:“我當時說不過是用來備以藏書,並非所好。”
章越笑道:“古之立功立名者,管仲之於齊,商鞅之於秦,吳起之於楚,皆使政令必行。好之法家又有如何?再說為君者,又有哪個不知法勢術呢?”
趙頊合掌大喜道:“有章學士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一直不懂,為何之前父皇讓我去章學士那學書,但如今我當了皇子,數請章學士入我淮陽郡府的,但父皇卻是不許。”
章越心底也是有些納悶,不過他言道:“臣才疏學淺,不敢以大王師長自居。何況陛下此舉有必有他的考量之處,但大王有何要谘臣的,臣願意隨時效力。”
趙頊喜道:“這就好了,是了,普天下就我與學士你二人,不,還有父皇母後知此秘密,章學士不要告之他們。”
章越問道:“臣自是守口如瓶,不過連我那侄兒也不許說麼?”
趙頊得意地笑道:“那自也是不許,我要親口告訴他,給他一個驚喜!”
當日趙頊坐了半日離去後,而內侍回去稟告任守忠此事。
任守忠聞之不由拍腿道:“這章三郎真是好手段,連東宮都攀上!”
四百四十九章未來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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