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妹妹臨彆時那毅然決然的眼神,格蘭特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臭小子……
“你們在說什麼,什麼迪爾姆德?”格恩看向自家兒子和侄兒,臉色有些茫然。
格大叔知道女兒去天鬥城是為了尋找提升實力的方法,但他不知道格蘭尼是為了什麼要提升實力。
“叔,迪爾姆德就是三個月前跟我們結伴獵殺魔狼的小兄弟,”
憨直的鐵塔樂嗬嗬道:“雖說年紀還小,實力卻是極強,我們能成功獲得狼牙,可多虧了他。”
回去的路上,格蘭特跟兩人說,極有可能是暗中保護迪爾姆德的魂師高手出手,那麼也算是迪爾姆德的功勞吧。
“怎麼沒聽你們說起過,這樣的話,有機會可得好好答謝人家,出門在外,講究的就是一個‘義’字。”
格恩點點頭說道。
你要是知道你女兒去天鬥城最根本的原因,不知道還能不能說出這句話來……格蘭特皺了皺眉:
“老爹,你的傷還沒好徹底,為什麼非得要蹚這趟渾水,那隻五千年的金翅雷鷹豈是那麼容易捕殺的?”
五千年的魂獸,修為堪比四環魂宗。
本來他也是打算跟著妹妹去天鬥城的,格蘭尼一個女孩子上路,作為兄長的他當然是不放心的,但一方麵又放不下父親的傷病,隻好留下來。
“你看你,又說這話,”
格大叔擺擺手:“你忘記當年你維克多叔叔是怎麼救了我們一家的命的,這次他一時打眼,稀裡糊塗的接受了這項任務,你也知道那隻金翅雷鷹有五千年的修為,我們怎麼能袖手旁觀呢?”
“出門在外,最重要的就是一個‘義’字。”
隻是救了你一個而已,再說了,他這麼跟你說你就信……格蘭特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家老爹和鐵塔。
一個頭腦簡單;一個天真無邪。
你們倆才是親父子吧。
“賢侄,放心吧,我打聽過了,這隻金翅雷鷹的他們家族豢養的,雖然實力強勁,但骨子裡已經失了空中王者的傲氣,獵殺起來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困難。”
“我跟你父親可都是法斯諾行省有名的獵魂小隊,這麼多人手,對付一直病鳥,還不是手到擒來。”
一旁的維克多笑著保證道。
不知道為什麼,格蘭特看著那張笑容可掬的臉,心中總有些惴惴不安。
“都走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到啊?我走累了!這個地方我看著不錯,我想在這裡休息。”
那位貴族小姐口中不住的抱怨道。
估計她除了吸收魂環,從沒有踏足過獵魂森林。
聞言,格恩皺了皺眉,他抬頭看了看天色。
蒼穹上不知何時聚集了大片的烏雲,將整個天空都渲染成了灰色,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不行啊,看著雲層彙集的厚度,隻怕是要下一場暴雨,說不得還要打雷。”
格恩建議道:“雷雨天氣中,像金翅雷鷹這種本身就是風雷屬性的魂獸,實力會有一定的加持,我們還是儘快趕到魂獸所在的位置,早點獵殺,早點結束吧。”
“不行,我剛才說了,要在這裡休息,就要在這裡休息,本小姐的腿走粗了,你負責?!”
這位貴族小姐平時在家說什麼,就是什麼,誰敢頂撞她。
“可是……”
格恩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維克多拉住了。
“算了算了,她是雇主,就聽她的吧。”
一邊說著,維克多一邊偷摸指了指侍立在那位貴族小姐身邊的一個仆從。
那是一個中年人,全身罩著束腰的廣袖黑袍,寬大的兜帽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蒼白的下顎。
顯然,是女孩的家族派遣過來護衛女孩的。
“格大哥,要不是我們倆小隊的名頭大,這個委托還真不一定落到我們頭上呢。”
維克多微微努了努嘴,隱晦的暗示了一下格恩,隨即轉頭,一臉恭敬的說:“好的,小姐,我們就在這裡紮營。”
世風日下啊……格恩看了看好友那恭維的樣子,忍不住歎了口氣,卻是沒有再多說什麼。
隻是格蘭特默默打量那個從一見麵開始,就始終一語不發的老仆,眼珠微轉,隨口問道:
“老爹,你能判斷那個黑衣侍從的實力麼?”
“不知道,看不出來,”格大叔搖了搖頭:
“不過你爹我隻是三環魂尊,那個人頂多也是個四環魂宗,無所謂,管他做什麼,隻要不作出危害那個千金小姐的舉動,應該就不會有事的。”
格蘭特笑了笑,隻是心中仍有幾分疑慮。
倘若那個侍從本身就有四環魂宗,甚至更強的實力,憑他一人應該足以對付家族豢養的魂獸。
為什麼還要雇傭維克多和他父親的獵魂團隊?
難道是人傻錢多?
帶著疑慮,格蘭特加入了搭建臨時帳篷的隊伍,估計馬上要下大雨了,這帳篷可得搭得結實一點……
在眾人看不見的角落處,
停滯著一顆散發著淡藍色光芒的石塊,石塊的表麵攜刻著一種簡單卻特殊的符號,不知道寓意著什麼,但那光芒就是從那樸素的圖案上散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