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怎麼了?”
夢神機察覺到了時辰的異樣,皺了皺眉:“是不是剛才跟降魔鬥羅比鬥的時候,傷及了內腑。”
沉吟了兩秒,他建議道:
“我先帶你離開這片獵魂森林,找個歇腳的客棧,再請個治愈係的魂宗幫你治療一下,怎麼樣?”
語氣中蘊含的那股關心作不得假。
開口就是魂宗,果然是有錢人啊……
時辰捂住心口:“夢神機爺爺,並不是這樣,我隻是忽然想到,加入天鬥皇家學院,就意味著我要離開這片森林了,我還沒有好好地跟小豹子他們做個告彆呢。”
總得找個合適的理由離開。
言語間,
棕色的眼眸配合著,流露出濃濃的不舍之情。
“舍不得?”
“嗯……”
時辰囁嚅的答應了一句。
夢神機伸出枯瘦的手掌,揉了揉時辰頭上棕紅色的碎發,露出溫和的笑容:“也對,你與那兩個魂獸生活了六年之久,如今要離開,確實應該好好做個告彆。”
他那渾濁的瞳孔流露出一抹複雜的神色。
魂獸和魂師永遠都是站在對立麵,這是魂師界人人都知道的常識,也是亙古不變的鐵律。
這個孩子,隻是沒有常年在人類社會中生活過,當他回歸社會,修煉有成,有一天因為魂環問題再一次來到這裡,他會不會對那兩個魂獸心生憐憫。
依舊手下留情呢?
他的心中沒來由的浮現出了這個疑問。
“夢神機爺爺,你在想什麼呢?”
夢神機猛地驚醒,思緒被時辰的話語拉了回來:“哦,沒什麼,爺爺隻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頓了頓,
他蹲下身子,溫聲說著:“那這樣吧,爺爺先給你幾天時間,讓你跟你的魂獸朋友好好告個彆……爺爺就在距離此處最近的諾丁城等著你。”
一邊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塊金燦燦的令牌,遞到時辰手上:
“到時候,你就拿著這塊令牌,到諾丁城主府找我,爺爺再帶你到武魂殿去鑒定魂師的身份。”
他可不想讓時辰單獨去武魂殿。
這樣的好苗子,好不容易才頂著封號鬥羅的壓力如果被武魂殿帶回去了,那可就太可惜了。
接過令牌,手上傳來冰冰涼涼的觸感,時辰定睛一看,那令牌上精雕細琢著一隻天鵝,栩栩如生。
正是天鬥皇室的標誌!
“哦。”
千仞雪給的吧……時辰心中做出了猜測,表麵上點頭,乖巧的應了一聲。
“嗯,好孩子。”
夢神機也沒有再糾結剛才的問題,起身說道:“去吧,孩子,爺爺等著你。”
話音剛落,
“簌!”
亦如方才的降魔鬥羅,他身影一閃,驟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便穩穩的踩在了臨近古樹的樹梢上。
夢神機轉過頭來,眼眸飽含深意的看了時辰一眼,張了張嘴,卻終究還是沒能說些什麼。
緊接著,
微微一動,他的身影便消失在深沉的夜幕下。
“呼……總算都應付走了。”
望著夢神機離開的背影,時辰長舒了口氣,瞅了一眼手中的令牌,沒有多想,便揣入懷中。
“還沒怎麼休息呢,就又要抓緊時間去敢下一場,今兒個晚上我真的好忙啊……”
感知著刷子哥剛才狗帶的方位,時辰撓了撓後腦勺兒,苦哈哈的自嘲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