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盯著一些,以免出現混亂?”那幫人衝擊京兆府衙門很顯然是李神符在背後攛掇、指使,現在出了事,很多人甚至有可能丟了官職爵位還得遭受重罰,而李神符搖身一變成為此案的“特彆
監督”負責審理大家的罪責,這讓一眾宗室、勳貴意難平。
如今齊聚襄邑郡王府必然是要李神符給大家一個交待,若是談不攏,極有可能發生衝突……
房俊卻不以為意“摻和他們那些亂事作甚?想打就打、想鬨就鬨隨他們去,咱們隻在他們惹出亂子的情況下才會出動,否則就彆理會他們。”
岑長倩想了想,點點頭。這就是房俊的與眾不同之處,旁人受皇命維係京畿治安唯恐有人鬨事因而遭受責罰,可房俊不在於也沒人會責罰他,所以他隻關注結果,宗室、勳貴那些人
想乾什麼就乾什麼,隻在他們惹出亂子的時候才會重拳出擊,確保事情不會鬨大。
否則半路參與則意味著陷入麻煩,不僅需要耗費巨大的精力去加以防範,說不定要被潑一身臟水……
然而滿朝文武敢這麼辦事的又有幾人?
“此間之事交給來濟就好我觀此人精明強乾且深諳為官之道,定能圓滿予以解決,走吧,我與崔尚書約好了喝酒,你一同前去作陪。”
“喏。”岑長倩知道這是房俊在提攜他,崔敦禮現在是六部尚書當中最強勢的一個,且陛下對其極為信任,兵部尚書定然不會是其仕途之終點,由六部尚書再行擢升
,那就是尚書省左右仆射,亦或都護府的大都護……
能夠借由房俊之提攜與崔敦禮交好,對岑長倩的前途有著不可估量之作用。
再加上叔父岑文本留下的政治遺產……
前程不可限量。
……
來濟終於將韋叔夏審訊完畢,整理一下卷宗稍後還要繼續審理“猥褻案”,燈燭下埋首案牘的時候隨口詢問身邊書吏“越國公與岑長史呢?”
“越國公約了崔尚書在平康坊飲酒,命岑長史去一旁作陪。”
“……”
原本興致勃勃的來濟頓時一陣沮喪,自己在這邊牛馬一般處置事務,人家兩位卻跑去喝酒?尤其是房俊拉著岑長倩作陪更讓他心裡發酸,出身官宦世家的他豈能不知這意味著重點培養?岑長倩本身就是岑文本的侄子,又得到房俊的栽培,自己落後
得太多了不知何時才能追得上……不過他亦是心誌堅毅之輩,固然羨慕岑長倩的政治資源,卻也知道唯有身體力行的做好分內之事才能有更進一步的基礎,否則驟然擢升高位未必是什麼好事
,空中樓閣、沙灘城堡看似恢弘偉岸,一陣大風、一股潮水就能將一切毀掉。
不能急躁,要亦步亦趨、穩紮穩打,終有一日會站在權力的最巔峰去實現自己的政治理念。
深吸一口氣,排除腦海之中的雜念,來濟繼續埋首案牘、兢兢業業。
夜晚的襄邑郡王府燈火輝煌,門前街巷車水馬龍堵得水泄不通,正堂上人頭攢動吵吵嚷嚷,熱鬨之處較之東西兩市亦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昨日衝擊京兆府的那些宗室、勳貴齊聚一堂,讓李神符給拿出一個章程。
李道立更是穿著一身黑衫坐在椅子上麵色悲戚、要一個交待。
李神符氣憤道“你們跟我要什麼交待?我當時就不讚成去衝擊京兆府,都不聽我的話,現在出了事全都來找我?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叔王這話拿出去搪塞陛下可以,在吾等麵前就不必惺惺作態了吧?您當時的確沒說讓他們這些傻小子作甚,可話裡話外的意思誰還聽不明白?”
“不管怎麼說我們素來以您馬首是瞻,這件事您不能不管。”
“您讓咱們出頭去衝擊京兆府,卻在背後站在陛下那邊,這有些說不過去吧?”李德懋眼見自家父親氣得麵色漲紅、喘著粗氣,惟恐老父親身體氣壞了,趕緊分辨道“現在陛下對父親不滿,故而給予一個‘特彆監督’的職位全程參與此案
審理,這擺明了就是分化咱們,大家千萬不要中計!”
“誰知道你們父子是否蛇鼠兩端、故意為之?這個‘特彆監督’也或許是出賣咱們這些傻瓜的報酬也說不定。”李神符氣得吹胡子瞪眼,拉過兒子,小聲吩咐“去找金吾衛,讓他們派兵趕緊到府上來,這些人今夜怕是不肯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