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梓軒住的二等艙,一間四個人。
一對老夫婦,還有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以成梓軒的閱曆,看不出身份,他自己說是一個大戶人家的管家,老爺吩咐他到申城辦點事,事情辦完了,這不,就回兩江。
在船上好幾天,那對老夫婦倒是跟成梓軒閒聊過,知道成梓軒從海外歸來,他們的兒子也在美麗國,就打聽了一些關於美麗國的事情。
晚上睡覺時間,船艙會統一熄燈,以讓大家能更好地休息。
老年夫婦早早地就睡了,那位管家去船舷邊抽了一支煙,回來也睡了。
樓下三等艙,那幾個島國人的艙房,並無異常。隔壁的阿遠、阿光,一直等到全船都安靜了,才和衣睡下。
第二天,一切如常。隻是那對老年夫婦在中途一個港口下了船,成梓軒的艙房裡,隻剩下他和那位管家兩個人,沒有再住人進去。
這時,那管家才跟成梓軒有了一些交流。看起來他很謹慎,其實還算健談。先前有老夫婦跟成梓軒聊天,他就刻意不多說話。
他說他姓韓,就叫他老韓吧。
他也是下江人,隨老爺到了兩江,這次就是回下江的老家幫老爺處理家務事的。
船停靠一個港口,要等一個小時左右,老韓去碼頭上買了些鹽鹵熟食,和一小壺酒,回到船上。艙裡隻有兩個人,他邀請成梓軒一起喝點酒,打發時間。喝完睡一覺,明天一早就能到兩江了。
兩個人聊了一個下午,已經很熟了,成梓軒就痛快的答應了。
雖然以成梓軒的習慣,他是不會隨便買小攤上的吃食的,不會喝這種散裝老白乾。他從小家境優渥,當院長的父親重點培養他,送他出國留學。所以他不太習慣這樣的平民生活方式。
開始上船的時候,他就在心裡想,這個男人,看不出他的身份。坐二等艙,卻有底層百姓的生活習性。是不是大戶人家的管家,都這樣?
不過,很快成梓軒也忘了自己的身份,跟老韓呼兒嗨喲,喝了一盅又一盅。那些燒鹵熟菜,竟比美麗國的大餐還美味。
一壺瓦罐酒,兩個人消滅得乾乾淨淨。
兩個人都有些醉了,也到了船上熄燈的時間,他們便各自睡去。
次日天沒亮,輪船準備靠港,喇叭裡的聲音把全船的人都吵醒了,紛紛起來穿好衣服,收拾好行李。性急的人,已經背著行囊,擠到下船的舷梯邊,雖然此事舷梯還高高吊起,沒有放下去。
三等艙的阿遠、阿光,急忙往隔壁艙裡看去。那裡已經沒有一個人了。
他們在走廊上擁擠的人群裡搜索,沒有看到成先生,也沒有看到那幾個島國人。
他們慌了!
跑到樓上二等艙去找,成先生的艙房門大開,裡麵早已沒有了人。
他們分頭行動,一個在下船的舷梯邊守著,一個一層樓、一層樓,一個艙房、一個艙房地找。
沒有!整個船上,都不見了這幾個人!
連跟成先生同艙的那位管家,也不見了蹤影。
“昨晚睡覺時間,船停靠過港口嗎?”阿遠問道。
“沒有吧?從昨晚到現在,沒有需要中途停靠的碼頭。”阿光說著,又去看了看船上貼在牆上的沿途停靠港口圖,確定中間沒有港口。
“難道他們臨時停過船?還是有人用小船靠過來,把人接走了?”
阿光疑惑不解。
阿遠也不能確定:“有這種可能,畢竟這沿途都是淪陷區,他們可以隨時命令輪船停下來,然後把人轉移走。”
“現在我們怎麼辦?”阿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