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軍長什麼時候跟你說的?”梁天舟問道。
“昨天呀,他昨天一晚上都在為那事發愁,我問他,他才說的。”
“不要在這裡說了。你去看報紙吧。”梁天舟及時製止了她。在辦公室,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被什麼人聽了去,萬一傳到不該聽的人耳裡,麻煩可就大了。
等梁天舟處理完,站起身,才叫了一聲正在專心看報的鄒映雪;
“走吧。咱們出去。”
鄒映雪跟著他走出警察局。
“你怎麼來的?沒叫人開車送你?”
“我直接從鄒公館叫黃包車來的,你不是有車嘛。”鄒映雪笑道。
她要甩掉跟著她的警衛兵,當然不能讓司機開車出來。
梁天舟在前麵幫她拉開車們,等她坐了上去,才從駕駛位上去。
啟動汽車後,梁天舟問道:
“現在想好去哪裡了嗎?”
“找個人少點的咖啡館吧,咱們喝喝咖啡,聊聊天。”
鄒映雪似乎早就想好了,脫口而出。
“望鄉咖啡屋?”梁天舟試探道。
“島國人的咖啡屋,還是算了。租界那邊,隨便找一間吧。”
鄒映雪還知道那是島國人開的,但她知不知道梁天舟幾乎三天兩頭要去那裡?
最後在老租界靠近外灘一帶,選了個環境不錯的咖啡館,位於臨江一麵的二樓上,窗戶望出去,能看到江上風景。
這個時間,喝咖啡的人就他們倆,他們還是選了個角落的位置。服務生送上咖啡後,退了下去。
梁天舟若不是受了“隱士”的指示,要接近鄒映雪,他這時候也不會專們跑出來喝咖啡。
鄒映雪凝視了一陣江上來往的船隻,突然用英語問梁天舟:
“你覺得,島國人還能支撐多久?你有沒有考慮,今後的路怎麼走?”
梁天舟心中一愣,他不明白鄒映雪特地來找他,就是為了討論這個?
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是用英語,還是用華語。
鄒映雪繼續用英文說道:“彆跟我說你不會英語,我都打聽過了,你是內遷的金大畢業的,金大是1888年由同盟國教會開辦,在同盟國紐約州教育局立案,是當今華國最好的教會大學。學校的主要課程,都是全英文教學,畢業文憑也是由紐約大學校董會簽發,然後轉給金大頒發。”
被揭了老底,梁天舟再說不會英文,想跟藤原紀美撒謊那樣,就矯情了。
“原來你在背後調查我。”
梁天舟看了看咖啡館,雖然沒有顧客,遠處還有服務生和咖啡師無聊地在閒談著。
他也用英語交談了起來。
儘管如此,兩人的聲音都不大,近似於竊竊私語。
“不是我在調查你,是我哥調查過你。”鄒映雪分辨道。
“那剛才你提到的問題,映雪小姐又是怎麼看的呢?”
梁天舟反問道。
先把這個球踢回去,看看你問這話的動機是啥。
“作為一個華國人,就算出於生活所迫,乾了一些容易被人指責的職業,但沒有必要為島國人陪葬。”
鄒映雪很想直截了當地指出梁天舟的秘密,但還是克製了一下,就拿他表麵上的身份說事吧。
看了看梁天舟的表情,繼續說道:
“現在很多汪偽政.府中大大小小的官員,都在給自己找退路,我不相信,梁科長,你沒有自己的打算。”
梁天舟忍了又忍,努力揣摩著鄒映雪的意圖,這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