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捕堂以陳捕師為首,皆等在門口。
因為今日,便是郡城捕門副門主抵達之日。
郡城距離天水幾百裡,正常來說兩日可到,但於辰卻用了一日時間,把天水城捕堂從下到上了解了個仔細。
他壓根不信陳捕師能破獲這等大案。
根據以往此人履曆,雖能擔任捕師,卻並非大才。
否則不可能在天水這座小城五年內還沒調走,且沒有建樹。
馬車走進天水城主街,於辰並沒有大張旗鼓,來往天水不過隨從兩名,馬夫一位。
看著手中早就已經翻閱了幾遍的資料,他掀起簾子向外打量一番,再過四條巷子,就到了捕堂街口。
“門主,這天水不像是有能人之地,雖說出了一個趙家,但也青黃不接,早就沒了往日風采。”
“真不知道陳捕師如何能破獲這等大案,更想不通,小小天水,又怎有商賈敢如此膽大包天。”
一位隨從也透過簾子向外張望,臉上滿是不在乎的神色。
按他的說法,小小天水,根本無需自家主人親自前來。
就算是他,都懶得到此。
郡城之繁華,遠非此地可以相提並論,那裡的人才稱得上是人傑,這等地方,不過鄉下罷了。
於辰聞言並未生氣,隨從年歲不大,是於府老管家之子,三代都為於家效勞,把其帶在身邊也是培養。
因平日裡很少責罵,所以這隨從要比一般下屬更張揚一些。
“子恒,趙家那位銀衣,可並非普通銀衣,不然你以為趙家為何能如此聲名遠播,彆說郡城,就算皇城都有人願與其聯姻。”
於辰似在回憶,緩緩道來:“那是接近於金衣的存在,若不是因為過於剛正,恐怕早就成了金衣。”
“也正是因為他的剛正,在處理那件無頭案的時候,方才斷了晉升可能。”
“不過雖是如此,但趙家這位銀衣依舊名滿景朝。”
被稱作子恒,年方二十的男子有些不服氣道:“就算趙家太公有過人之姿,可這子嗣也未免太不爭氣。”
“而且本地陳捕師,還有一次上疏,想把趙淩霄調去閒職,可見此人有多無能,尋常紅衣,不出錯也可安穩一世。”
於辰並未多言,腦海中不停在想臨行時張門主所言。
隻是他完全沒辦法和資料上的這些紅衣吻合,似乎每個人都過於平淡了些,又有誰,能破獲這等大案,喚醒了器靈?
當馬車穩穩停下之際,子恒與另外一位郡城紅衣率先下車,陳捕師則帶著所有捕堂眾人跪迎。
趙淩霄心裡對於這種見官便跪的行為有些抵觸,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他是有能力,可以於天水城內畫地為界,完全不給城主麵子,但是卻沒把握對捕門來人同樣如此。
一身青衫自馬車落下,於辰並未穿官服。
“天水城捕堂所屬,恭迎捕門於門主。”
陳捕師聲音剛落,於辰便向上一托,所有人都感覺到膝下似有一股氣流,把他們身體都給托扶而起。
“大家屬同門,無須多禮!”
就在眾人都暗自稱奇之際,卻沒有人注意到,趙淩霄神遊太虛還跪倒在地。
他腦子裡麵,全都在想以後如何避免給人跪倒,膝蓋太硬,自尊心有點吃不消。
所以即便於辰這一手以氣化力,也被他不自覺給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