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款步緩緩而下,身姿如弱柳扶風。負責接待易華偉與玉漱的侍女趕忙迎上前去,微微欠身,湊近女子耳畔,壓低聲音快速地交流了幾句。隻見侍女輕輕點頭,隨後便恭順地退至一側,垂手而立,目光始終落在地麵。
一縷淡淡的幽香悄然飄散開來,如絲如縷,似有若無地縈繞在空氣中。
女子蓮步輕移,須臾間已來到易華偉兩人麵前。嘴角輕輕上揚,掛著一抹盈盈笑意,那笑容恰到好處,既顯親切又不失嫵媚。雙眸猶如一泓秋水,波光瀲灩之中透著絲絲好奇,眼神自下而上緩緩掠過,將易華偉與玉漱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番。朱唇輕啟,聲音似夜鶯輕吟,撩人心弦:
“客官有些麵生,來得也挺早的?”
易華偉微微仰頭,輕輕吸了一口那飄來的淡雅香味,令他心中不禁為之一悅,嘴角的笑意也隨之更濃了幾分。直視女子的眼睛,眼神中帶著幾分玩味與欣賞:“來的早不如來得巧,能見到如此美人,我覺得一大早來蹲著都不早。”
女子聽聞,不禁掩嘴輕笑起來,笑聲清脆悅耳,如銀鈴乍響。伸出手來,手指纖細修長,白皙如玉,微微晃動間惹人遐想,似有一股無形的魔力,讓人忍不住想要握住。杏眼輕轉,目光掃過玉漱,笑意更盛,反問道:
“噗,客人可真會說話,那不知道客人帶著夫人來此做什麼?”
“哈哈,小姐好眼力!”易華偉朗笑一聲,神色自若:“沒見過帶著內人一起來找樂子的?不沒請教小姐芳名?”
玉漱在一旁聽到這話,臉刷地一下紅了起來,嗔怪地看了易華偉一眼,隨即伸出手在易華偉腰間狠狠掐了一把。
“嗬嗬,還真沒有。”女子再次掩嘴輕笑,那動作輕柔優雅,儘顯嫵媚之態。微微欠身,柔聲道:“喚賤妾玉書就好。”
“玉書?嗬嗬,好名字!”
易華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略顯怪異的笑容,若有所思地看了玉漱一眼,似乎在這名字中察覺到了某種微妙的聯係。隨即,又將目光轉回到玉書身上,繼續說道:“玉書姑娘,我二人初來乍到,對這楚香館還不甚了解,不知姑娘可否為我們介紹一番?”
玉書微微點頭,輕抬手臂,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客官這邊請,容賤妾慢慢道來。”
說罷,她率先向前走去,易華偉與玉漱對視一眼,然後跟在她身後。
玉書帶著兩人穿過大廳,沿著一條回廊緩緩前行,回廊兩側掛著一幅幅精美的畫卷。玉書一邊走,一邊介紹道:“這楚香館,乃是城中達官貴人、文人雅士雲集之所。館內有諸多雅間,裝飾各異,或清幽雅致,或富麗堂皇,可供客人休憩、品茶、賞樂。”
行至一處庭院,庭院中央有一座小亭,亭中擺放著石桌石凳。
玉書走進亭中,示意易華偉和玉漱坐下,然後繼續說道:“我們這還有樂師舞姬,樂師們精通各種樂器,舞姬們的舞姿更是曼妙絕倫。”
易華偉微微笑道:“那這些樂師舞姬,都是館內豢養的嗎?”
玉書輕輕一笑:“有些是自幼被館主收留,悉心培養,有些則是後來慕名而來,自願留在館中的。”
玉漱在一旁一直未曾言語,此時忍不住問道:
“那這裡的女子,都是隻賣藝不賣身嗎?”
玉書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詫異,但很快恢複如常:“大多數女子確實如此,她們憑借自己的才藝在館內立足,不過也有個彆例外,但那都是雙方情投意合,且遵循館內規矩的情況下。”
一名侍者端著茶盤走了過來,將三杯香茗放在石桌上,然後退下。
易華偉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握住茶杯,微微傾身,對著茶杯輕輕吹了吹,那緩緩溢出的氣息,令杯中茶水泛起微微的波動。隨後輕抿一口。易華偉微微眯眼,似在回味,片刻後說道:“這茶倒是不錯,看來你這楚香館在各方麵都頗為講究。”
玉書一直麵帶微笑,靜靜地看著易華偉的動作,聽到他的誇讚,笑意更濃:“客官過獎了,這茶乃是館主特地尋來的,自然品質上乘。”
頓了頓,玉書繼續道:“客官第一次來我們楚香館,定要好好體驗一番我們館中的特色。”
言罷,玉書輕輕拍了拍手。
不多時,隻見數位舞姬嫋嫋婷婷地走來。身著色采絢麗卻又不失淡雅的舞衣,材質輕薄,隨著她們的步伐輕輕飄動,仿佛是彩雲在流動。為首的舞姬麵容姣好,眉如遠黛,雙眸明亮而有神,鼻梁挺直,唇若櫻桃。頭發盤成精致的發髻,插著幾支鑲嵌著寶石的發簪,在燈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其他舞姬也各有風姿,有的溫婉柔順,有的靈動俏皮。
而在舞姬身後,幾位女樂師抱著各自的樂器緩緩而至。
樂師們皆身著素色長袍,氣質高雅。其中一位撫琴的樂師,將琴輕輕放在石桌旁的琴架上,坐姿端莊,調整好琴弦後,輕輕撥弄了一下,清脆的琴音瞬間在亭榭間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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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位吹笛的樂師,手持竹笛,笛身碧綠通透,仿佛是用整塊美玉雕琢而成。將笛子放在唇邊,試吹了幾個音,那悠揚的笛聲仿若林間的鳥鳴,清脆婉轉。
舞姬們來到亭榭中央,微微屈膝行禮後,便開始翩翩起舞。
舞姿輕盈優美,動作流暢自然。為首的舞姬長袖揮舞,舞步輕盈,時而旋轉,時而跳躍,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其他舞姬圍繞著她,或相互呼應,或錯落有致地舞動著。
琴師的手指在琴弦上飛快地舞動,如行雲流水般彈奏出美妙的旋律。琴聲時而舒緩,如涓涓細流;時而激昂,如奔騰的江河。笛聲與琴聲相互交融,為舞蹈增添了更多的靈動與歡快。
易華偉不再多言,目光被舞姬們的舞姿吸引,微微仰著頭,眼睛隨著舞姬的身形轉動。
玉漱在一旁看著,心裡泛起一股酸意,那股子吃味的感覺就像一顆小石子投入平靜的心湖,泛起層層漣漪。輕輕咬了咬下唇,眼神中閃過一絲嗔怒,忍不住從桌下伸出手,手指輕輕捏起一小撮易華偉腰間的衣料,帶著三分惱意、七分羞澀地掐了一下。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