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若愚怒極反笑:
“找死!火槍營,準備!”
劉若愚的怒吼在戰場上回蕩,東廠火銃手迅速列陣,數百支火銃整齊地抬起,黑黝黝的槍口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放!”
“砰砰砰!………”
隨著這聲令下,震耳欲聾的槍聲驟然響起。鉛彈如暴雨般傾瀉而來,空氣中頓時彌漫著刺鼻的硝煙味。霹靂堂弟子訓練有素地舉起包鐵木盾,金屬碰撞聲不絕於耳。
“叮叮當當——”
大部分鉛彈被厚重的盾牌擋下,但仍有數枚穿透防禦。一名霹靂堂弟子悶哼一聲,鉛彈穿透了他的肩膀,鮮血頓時染紅了衣衿。卻依舊咬牙堅持,單膝跪地,另一隻手仍死死握著火銃。
令狐衝站在後方,瞳孔微縮。他從未見過如此密集的火器攻擊,握劍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寧中則麵色凝重,目光掃過戰場。看到一名東廠番子被鉛彈擊中麵部,整張臉瞬間血肉模糊,不由得心中一凜。
“若是華山弟子麵對這等火器……”
這個念頭讓她不寒而栗。
“投彈手!”
雷震天的吼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數十名霹靂堂弟子迅速取出腰間的霹靂彈,動作整齊劃一地點燃引信。隨著“嗤嗤“的燃燒聲,數十枚黑黝黝的鐵球劃出優美的弧線,飛向東廠陣營。
“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接連響起,地麵都在微微顫動。火光衝天而起,濃煙滾滾。東廠鐵騎頓時人仰馬翻,戰馬受驚嘶鳴,將背上的騎士甩落。殘肢斷臂四處飛散,鮮血染紅了大地。
方生大師雙手合十,低誦佛號。他渾濁的老眼中閃過一絲悲憫,卻又帶著幾分震驚。
“這火器之威,竟至於此…”
低聲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
清虛道長眉頭緊鎖,手中拂塵無意識地擺動著。
“江湖,要變天了……”
劉若愚臉色鐵青,眼中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猛地抽出佩劍,厲聲喝道:“衝鋒!殺光他們!”
東廠精銳如潮水般湧來,鐵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馬蹄聲如雷,大地都在震顫。
雷震天眼中殺意暴漲,他高舉右手,猛地揮下:“三眼銃,齊射!”
霹靂堂的火銃手迅速變換陣型,三排弟子輪流上前。第一排單膝跪地,第二排彎腰,第三排直立。隨著令旗揮動,三排火銃同時開火。
“砰砰砰——”
金屬風暴席卷戰場,衝在最前麵的東廠騎兵如割麥子般倒下。鉛彈穿透鐵甲,在人體內翻滾變形,造成可怕的創傷。
一名騎兵胸口被擊中,整個人從馬背上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再無動靜。
林平之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霹靂堂的火銃射速遠超東廠,裝填動作行雲流水,顯然是經過長期訓練。
儀琳臉色蒼白,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她從未見過如此慘烈的戰鬥,胃裡一陣翻湧。
戰鬥進入白熱化。東廠雖然傷亡慘重,但人數優勢仍在。一隊番子突破火力網,衝到了霹靂堂陣前。
“近戰準備!”
雷震天大喝一聲,抽出腰間銅鐧。
霹靂堂弟子迅速放下火銃,拔出短刀迎敵。金屬碰撞聲、喊殺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雷震天親自上陣,銅鐧揮舞間,三名東廠番子頭顱爆裂。
就在這時,戰場形勢突變。東廠後方突然騷動起來,隱約可見一隊人馬正在逼近。
“是援軍?”
劉若愚回頭望去,臉色驟變。
隻見來者清一色黑衣勁裝,胸前繡著銀色雲紋。為首之人麵戴青銅麵具,手持一柄造型奇特的長銃。
“雲煙閣影衛!”雷震天麵露喜色。
麵具人抬手一槍,劉若愚的帽子應聲而飛。這一槍精準得可怕,顯然是警告。
“撤!”
劉若愚咬牙下令,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想走?”青銅麵具下傳來一聲冷笑。
黑衣影衛如鬼魅般散開,瞬間形成合圍之勢。為首之人長銃再舉,槍口直指劉若愚眉心。
劉若愚臉色驟變,急忙勒馬後退。
卻見四周黑影閃動,八名影衛已將他團團圍住。八人手中兵器各異——有短銃、鐵扇、鎖鏈,更有兩人手持造型奇特的弩箭,箭頭上泛著幽藍光芒。
黑衣影衛如鬼魅般切入戰場,為首的青銅麵具人手腕一抖,那柄造型奇特的長銃竟在陽光下折射出七色流光。
劉若愚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聽“錚”的一聲,腰間佩劍已被一道銀線纏住——那竟是長銃尾部延伸出的精鋼鎖鏈。
“韓某的‘七星追魂銃’,還請劉公品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