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華偉將傅君婥瞬間的震驚、茫然和那強行壓下的驚疑儘收眼底。眼神沒有絲毫波動,仿佛早已習慣了這種反應。他對自己此刻的樣貌毫不在意,百年帝王生涯,早已勘破皮相。他更關心的是力量的恢複和此行的目的。
“我既然答應你們,就一定會送你們到南方!”
易華偉的聲音依舊嘶啞,但已能聽出原本的冷冽音色,直接無視了傅君婥的失態。
傅君婥定了定神,強迫自己不去看那張令人心神震蕩的臉,將目光投向南方:“宋閥的船隊在餘杭有據點。我與宋師道有約,若能脫身,便去那裡彙合。”
她頓了頓,手指不自覺地撫過肋下的傷處,聲音恢複了往日的清冷:“宇文化及雖死,但宇文閥勢力龐大,北方已是龍潭虎穴。隻有南下,才能暫避鋒芒。”
說這話時,她心中卻閃過一個念頭:以這人的實力,還需要避什麼鋒芒?但他既然問,她便答。
易華偉微微頷首。他對這些勢力的傾軋毫無興趣,但既然《長生訣已經到手——準確說是記在了腦海中——護送這三人一程,權當償還這幾日的照顧之恩,他向來恩怨分明。
“走。”
他言簡意賅,邁步向前。
傅君婥看著他那挺拔卻透著無邊冷漠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那張年輕的俊顏帶來的衝擊感依舊在心頭回蕩,但更多的是一種深不可測的敬畏。她默默跟上。
四人沿著山間小徑前行。易華偉走在最前,步伐沉穩。傅君婥緊隨其後,卻下意識地落後了半步,目光複雜地落在易華偉的背影上,時而掠過他新生的玉色肌膚和尚未褪儘的焦痕,那強烈的矛盾感始終縈繞不去。寇仲和徐子陵則落在最後,不時交頭接耳,目光也忍不住瞟向前方那道身影。
“仲少,你說他真會護送我們到南方?”徐子陵壓低聲音問道,眼睛盯著前方。
“誰知道呢。”
寇仲撇撇嘴,眼神卻不由自主地瞟向易華偉的側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這種……這種怪物,哪是我們能猜透的。不過既然答應,應該不會食言吧?”
“噓!”
傅君婥回頭瞪了他們一眼,兩人立刻噤聲,但眼神裡的好奇卻更濃了。
正午時分,四人來到一處溪流邊休憩。寇仲和徐子陵迫不及待地衝過去捧水洗臉,傅君婥則謹慎地檢查了四周,確認安全後才蹲下身,捧起一汪清水。
易華偉站在溪邊一塊凸起的岩石上,目光遠眺。他的感知雖然因傷勢受限,但依然能察覺到數裡外有馬蹄聲和金屬碰撞的動靜——是宇文閥的追兵,人數不少,正呈扇形搜索這片區域。
他突然開口,聲音平靜:“有追兵。”
傅君婥手一抖,清水從指縫間漏下。她猛地站起身,暫時將那張年輕俊顏帶來的衝擊拋到腦後:“多少人?”
“二十餘騎。”
易華偉淡淡道,目光依舊望著遠方:“領隊者,氣息與宇文化及相仿。”他心中評估,此人功力比宇文化及更深厚凝練,應是閥主級人物。
傅君婥臉色驟變,失聲道:“是宇文傷!宇文閥閥主!”轉向還在嬉鬨的寇仲二人,厲聲道:“快收拾!我們必須立刻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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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傷親至,其危險程度遠超宇文化及!
寇仲和徐子陵被她突如其來的緊張嚇到,手忙腳亂地抓起行囊。
易華偉卻依舊站在原地,目光深邃。他感受著體內恢複不足一成的真元,又抬頭看了看鉛灰色的天空——那裡,隱約有某種意誌在注視著他,警告他不要再次“越界”。
“前輩?”
傅君婥疑惑地看著他,心中焦急萬分。
易華偉收回目光,從岩石上躍下,動作間帶著一種與那張年輕臉龐不符的沉穩與決斷:“我來斷後。”
傅君婥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宇文傷的目標是她和《長生訣,易華偉留下斷後,無疑是最有效的策略,也是最危險的。她深深看了易華偉一眼,那張俊美卻冰冷的臉龐在此時竟透出一種令人心折的擔當。壓下心中複雜的情緒,沒有矯情的推辭,隻是鄭重地抱拳一禮,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真誠:
“大恩不言謝!成都見!”
說完,拉起寇仲和徐子陵,迅速沿著溪流向下遊方向疾奔而去,不再回頭。
易華偉站在原地,靜靜等待。他拔出腰間那把普通的橫刀,手指輕輕撫過刀鋒。冰冷的金屬觸感傳來,刀身映出他冷峻的、年輕得過分的麵容,和那雙如同深淵般不可測、蘊含著無儘滄桑的眼眸。
遠處,馬蹄聲漸近,如沉悶的鼓點敲擊大地。
林間驚鳥四散飛逃,發出尖銳的鳴叫。
一場血戰,在所難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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