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馬橋橫跨於永安渠之上,為單孔石拱橋,橋身以青石砌築,橋麵寬三丈,兩側設石欄板,欄間望柱高三尺。橋下渠水寬約五丈,水深流緩,數艘平底貨船停靠東岸,民工正借燈籠之光裝卸麻包。
橋東立有石坊,刻“躍馬”二字,坊下設石墩供人歇腳。橋西地勢略高,可見西市東北角牆垣連綿,牆上開有券門,門內燈火通明,人聲喧雜。橋頭兩側各有軍士二人值守,披甲持戟,目視往來行人。
渠岸遍植垂柳,柳枝半黃,垂及水麵。沿岸石板路上車轍深陷,顯是常年有重載車輛經過。西南方向傳來暮鼓之聲,自皇城順風而來,凡三百響,標誌夜禁將至。
易華偉立於躍馬橋西側石欄旁,目光掠過渠中往來舟楫。
寬達十多丈的永安大渠橫斷南北,在前方流過,一座宏偉的大石橋,雄據水渠之上。
永安渠接通城北的渭河,供應長安一半的用水是水運交通要道,這座躍馬橋更是長安最壯觀的石橋。
筆直的永安渠與永安大街平行的貫穿南北城門,橋下舟楫往來,橋上行以車馬不絕,四周儘是巨宅豪戶,在這樣一個城市的交彙區內,那有絲毫楊公寶藏埋藏的痕跡。
暮鼓聲儘,坊門將閉,渠上船隻明顯加快行程。一盞風燈自東而來,懸於舟首,在漸濃的夜色中劃出昏黃的光痕。
易華偉轉身對單婉晶道:“且先充饑。”
言罷引她折入橋南小巷。
巷寬不足兩丈,地麵鋪卵石,兩側多為食鋪。擇一懸“劉家羊羹”布招的鋪子步入,店內設五張榆木桌案,灶台砌於門左,釜中羊骨湯正沸。
二人擇靠牆位置坐下。
易華偉要了兩碗羊羹、一盤胡餅。羊羹以陶碗盛裝,肉塊沉底,湯麵浮芫荽,旁置鹽碟。胡餅烤得焦黃,表麵撒胡麻。店內食客多為販夫走卒,匆匆食畢即起身離去。
食罷,易華偉取出十文錢置於案上。出店時坊正已率更夫巡街,嗬斥遲歸者速返本坊。易華偉對宵禁毫不在意,引單婉晶穿行於縱橫巷陌中。
西行過三坊,街麵漸寬。道旁槐樹讓位於桐樹,樹乾粗需合抱。排水溝規製較朱雀大街稍窄,然磚石砌築更為齊整,門楣皆飾獸環,顯是權貴所居。每經坊門,皆見武侯持戟立於燈下,見二人衣著不凡,並未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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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寄園位於延壽坊東南隅,占兩坊之地。北臨永安渠,西接光德坊,東鄰皇城。宅門南向,門前立雙石獅,階高五級,門楣懸“獨孤”匾額。
易華偉未循正門,反繞至宅西夾道。夾道寬僅四尺,牆高兩丈,牆頂覆瓦,間有棘刺。
易華偉駐步仰觀,忽提氣縱身,足尖在磚縫間兩點,已立牆頭。單婉晶依樣而上,見牆內為一片竹林,竹徑曲折,通向三重院落。
易華偉低聲道:“此宅按九宮布置,北院屬水,水井當在坎位。”
言畢掠下牆頭,沿竹蔭疾行。
宅內巡更者每刻一過,皆持燈籠挎刀,行路時步履沉滯,顯是普通護院。易華偉總在巡者將至時提前轉向,或隱於假山之後,或避入簷廊陰影。
單婉晶漸覺有異,易華偉雖目視前方,然每至岔路必毫不遲疑,似對宅內布局了如指掌。但對自己這師父的神異之處早已見怪不怪的單婉晶壓下心中疑惑,默默跟上。
過中堂,穿月洞門,忽聞水聲潺潺。
北院牆垣以青磚砌就,門扉虛掩,內中有井台石欄。院廣二十步見方,東南角植梧桐一株,西北隅設石桌石凳。井台位於正北,以整塊青石鑿成,徑四尺,欄高兩尺,軲轆懸牛皮繩桶。
易華偉並未直趨水井,反隱身於梧桐樹後。此時恰有兩名守夜家丁自東側廊廡行來,一人持燈,一人負弓。持燈者道:“北院今夜尤冷,井水竟冒白氣。”負弓者答:“寒露時節,自是如此。速巡完回房賭兩局才是。”
待二人遠去,易華偉方閃至井邊。
單婉晶見井欄刻有八卦紋樣,坎位符號略深於他處,不由抬頭看向易華偉。
易華偉以指叩擊井欄,忽屈指成爪,扣住坎紋一旋。井欄內部竟發出機括輕響,軲轆軸心突現裂隙,顯出中空暗格。
易華偉招了招手,便縱身入井。
單婉晶一愣,卻毫不猶豫地跟著躍下,一入水,便感覺井水冰寒刺骨。
單婉晶在海邊長大,這區區的一口水井自然不在話下,閉著氣跟著易華偉下沉直達井底。
夜晚之際,光線難到,兼在水內,視力全派不上用場,隻能憑感覺行事。
井底忽然開闊,居然與一條地下河道相連,兩人遂朝那邊潛去。
在狹窄崎嶇,伸手不見五指的河道潛遊摸索近十丈後,一方石塊,從井壁上突了寸許出來。
易華偉唇角微揚,向半尺見方的石塊用力按去。
在單婉晶期待的目光下,”軋軋”聲響,在井底的窄長空間分外觸耳。井壁緩緩凹陷下去,露出僅可容一人通過的入口。(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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