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俊傑轉過頭凝視著李子維,在猶豫著要不要原諒這家夥。
回到家後,從來不寫日記的黃雨萱難得寫起了日記:
“你好好養傷,”陳思源表情有些不自在:“等你傷好了再說吧,醫生交待過了,你這幾天不能費神。”
“算了啦,現在時間不早了,反正韻如也沒想起什麼…,”莫俊傑強笑後,決定主動出擊,朝黃雨萱道:“我們就先回去吧,陳韻如,我載你。車上你再慢慢跟我講夢境的事情,說不定這些夢境,都還可能成為線索,走吧。”
黃雨萱打開門便看見兩個不速之客,急忙將兩人扯到牆角,瞪著兩人,她不想讓母親誤會她早戀。
黃雨萱越說越來勁,得意道:“還有一招很惡心,但是很有效。你可以把酒吐回到杯子裡麵去,然後在沒有人注意的時候偷偷把它倒掉,這些都是我應酬的時候學到的。”
聽著音樂,想著心事的黃雨萱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夢裡,自己好像又夢見了李子維……,不,應該是王詮勝。
第二天一早,一陣鬨鈴將黃雨萱從夢中驚醒,晃了晃腦袋,後腦傳來的刺痛讓她回到了現實。
“這裡距離你說那個十字路口,還有一段距離。”李子維道:“如果你之前沒有來過這裡,那你是怎麼過來的?會不會是有人帶你過來的?也許就是凶手帶你過來的。”
“呃~~,就是……”黃雨萱語塞,難不成說在夢裡,自己上班之後學到的?母親會相信這個鬼扯嗎?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講出這些話,”黃雨萱疑惑道。
“咳咳~,”
黃雨萱瞥了他一眼:“我為什麼要生氣?所以,你們跑到我家裡到底要來乾嘛?”
“哪裡好了…,”
陳母一拍桌子:“陳韻如!你一個高中生,怎麼知道這些啊?!!在外麵給我交壞朋友嗎?”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嚇黃雨萱一跳,迅速將日記本合上,轉頭一看,一張藏狐臉正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
“為什麼?”
陳家門口。
莫俊傑看著落落大方的‘陳韻如’,忽然覺得很陌生。
“你是不是跟李子維一樣,覺得我說的那些話都是亂編的?”黃雨萱看著莫俊傑問道。
莫俊傑心裡有些酸楚,自己喜歡的女孩跟自己兄弟好像有什麼秘密?
“沒有啦,”看著莫俊傑的目光,李子維有些心虛,支支吾吾道:“就,昨天晚上因為你跟我講的那些話,我就覺得有點內疚啊,所以就帶了宵夜去找陳韻如,就隨便聊起來了,至於是什麼夢…,你問陳韻如好了……”
黃雨萱注意到他疑惑的眼神,忍不住問道:“怎麼了?乾嗎這樣看著我?”
莫俊傑憂心忡忡地點頭道:“你跟我想的一樣,所以現在不能讓陳韻如一個人落單。……你不要跟著我。”
黃雨萱欲言又止,終是點了點頭,沒再發問。
“保護我?”
莫俊傑瞟了他一眼,也不搭話,轉身就走。
黃雨萱轉過身雙手握拳,用力在胸前十字交叉,配上她那副瞪大了眼的不爽模樣,李子維不用猜也知道這是某種罵人的不雅臟話:頂你個肺!
………
“你!……,你…,”黃雨萱愣了一會,不敢置信道:“你喜歡我?”
“你在乾嘛?些寫日記吼?”
莫俊傑欲言又止。
醒酒茶一入嘴,陳母受不了這個味道的刺激,一口全噴了出來:“這是什麼?這也太苦了吧?!!”
“謝謝!”
莫俊傑搖了搖頭,說道:“我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啊。在你的夢裡,真的有一個這樣的人,你很喜歡他,他也很喜歡你。而且,……沒事啦。”
………………
“沒有,一點印象都沒有。”黃雨萱摸了摸腦袋,搖搖頭。
“嗬嗬~~,”看著兩個男孩,黃雨萱忍不住笑了起來:“謝謝,你們兩個也太可愛了吧!保護我?你們打算怎麼保護我啊?二十四小時貼身保鏢?”
遲疑了片刻,李子維還是將兩人心裡的擔憂說了出來:“就,莫俊傑怕上次襲擊你的凶手,在襲擊你一次,所以我們決定,保護你!”
李子維不爽道:“不然你來問好了。”
我很想成為那個能懂你的人,那個能在乎你心裡在想什麼的人,可是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這不是有手就行嗎?”陳思源喝了一口牛奶道:“想吃就吃,幫你做了一份。還有,你不要一個人亂跑,我今天得去上課,沒空守著你。”
“你說的這些跟還不是跟我說的那個一樣?”
“等一下,你們在說什麼啊?”莫俊傑忍不住問道:“誰是王詮勝?”
“好啦,有事跟你講,”李子維拍了拍莫俊傑肩膀:“我昨天想了一晚上,那天襲擊陳韻如的凶手,還沒有被找到。…我擔心,如果他發現陳韻如醒過來,他會為了封口再次找上陳韻如。”
“你乾嘛說出你自己的揣測?你要陳韻如怎麼回答?”看著冥思苦想的黃雨萱,莫俊傑道。
…今天,莫俊傑將他喜歡我的事告訴了我。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他說的那個故事對我而言,有種像聽彆人故事的感覺,我總覺得在他的那個故事裡,真正讓他心動,並想要拯救的那個女孩,不是我,我為什麼會這樣想?我不知道,……
莫俊傑想了想,問道:“你想一下,你身邊認識的人,有哪一些是你會毫不懷疑的,就放心跟他走的?”
我喜歡你!”
黃雨萱收起笑容咳嗽一聲道:“我覺得現在比較實際的是,先讓我想起來當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等我想起這段記憶,說不定我就會順便想起凶手的臉,到時候要抓他還不容易嗎?”
“哪裡一樣?明明我說的比較好。”
“好了,你們不要吵了!”黃雨萱製止了兩人的爭吵:“王詮勝,莫俊傑,你們夠了沒?”
還沒到放學時間,趁課間休息,莫俊傑已經背著書包,趁著沒人注意,準備翹課去看一下陳韻如,剛跑到存放機車的地方就看卻驚訝地發現李子維早就在這裡等他了。
李子維問道:“你對這裡還有印象嗎??”
說完,黃雨萱急匆匆地將手裡三明治塞進嘴裡,轉身朝樓上跑去。
“謝謝你跟我說這麼多,”黃雨萱在想該怎麼說才能不傷害這個男孩:“也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可是現在的我……,”
“噗~~,”
“你頭發怎麼回事?”李子維沒理會黃雨萱的問題,反而有些驚訝地看著她的發型。
“啊??”莫俊傑訝異地看著兩人,什麼夢中的男朋友?
“你很過分耶!”看著不明所以的莫俊傑,黃雨萱怒道:“我相信你才跟你講王詮勝的事情。你這是什麼嘲笑的口氣啊?你是覺得我是掰的是不是?”
“你沒生氣哦?”李子維驚訝道。
李子維道歉:“不是啦,我不是故意要笑你的……”
“而且什麼你就說啊!”黃雨萱笑道。
“對,保護你!”莫俊傑點點頭,認真道。
就在黃雨萱安靜吃著早餐的時候,母親醒了。
將抱枕捶了一頓,躺在床上的黃雨萱將戴好耳機,拿起筆記本翻了起來,隨身聽裡還是那首自己最喜歡的音樂。
“廢話,”陳思源抬頭看了黃雨萱一眼:“要不然你會做嗎?家裡又沒有田螺姑娘。”
“既然我們兩個人的想法是一樣的,那我就更不能讓你一個人去找陳韻如了。”李子維拉住莫俊傑道。
“你不需要給我任何答案。”莫俊傑心沉了下去,打斷了她的話:“我說出這些,隻是希望你知道,並且永遠記得一件事情:就是,…陳韻如,你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這樣就好了,其他的,等以後再說。”
客廳裡,不知道幾點下班的母親正躺在硬木沙發上酣睡。黃雨萱看著母親的睡容怔怔出神,好一會才回過神,沒忍心打擾母親睡覺,出門去買早餐了。
但顯然,這個借口無法令黃雨萱相信:“翹課就翹課,還順路來看我?”
李子維倒吸一口涼氣,捂著小腿蹦了起來,看著黃雨萱離開的背影,喊道:“陳韻如!沒想到你心機這麼重,還這麼費心,扯這麼多,寫小說啊你!!”
載著黃雨萱回到陳家,黃雨萱下車後將安全帽遞回給莫俊傑,大大方方道:
“喔…,”黃雨萱看了眼李子維,無所謂道:“好吧。”
………
“是你想事太入迷了吧?在那裡傻笑什麼?我喊了你好幾聲了都沒有反應。”陳思源聳了聳肩:“正經人哪有寫日記的,…你談戀愛了?”
“談你的頭啦!”黃雨萱忍不住起身想教訓一下這個目無尊卑的弟弟,什麼叫正經人不寫日記?
“媽叫你下去吃飯。”
陳思源迅速將門關上,讓撲過來的黃雨萱差點沒撞在門板上,心裡怒火更甚:“陳思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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