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東方軍師當麵送我的。”
雁北寒道。
“……”
冰天雪愣了一下。
雁北寒一句話強調了兩點:‘當麵’‘送我’。
冰天雪若有所思,喃喃道:“難道東方三三……真的會對你另眼相看?”
冰天雪知道一點。長久以來的傳說,東方三三向來不送人東西,但是一旦送出來什麼東西,尤其是貼身佩戴的……那便是一塊免死金牌。
這種說法,沒有任何根據,但是在唯我正教那邊卻是傳的很邪乎。
而且還是從自己老公的遭遇上傳出來的。
因為當初狂人戟就曾經因為與守護者的雨浩然戰鬥,連續多年大戰,惺惺相惜;竟然在某次大戰中占儘上風的情況下,不舍得殺死對方,直接放雨浩然跑路。
但當時雨浩然堅決不跑,非要與數千兄弟同生共死。結果狂人戟一揮手,將雨浩然的數千人都一起放跑了。
從無性命之憂。
這讓免死金牌的傳說,越來越邪乎。
連冰天雪也半信半疑,畢竟被送木牌的狂人戟乃是自己枕邊人。那貨將那木牌牌當做寶貝,連晚上……咳,也不摘了。
硌的自己胸口經常一個印子……
但也因為這個木牌牌,冰天雪與狂人戟從殺戮的第一陣營退了出去。夫妻二人都感覺……不想殺對方太多人了。
而這……也是冰天雪這次敢挑戰雪扶簫的原因:畢竟狂人戟有牌牌。而自己,是狂人戟的老婆。
但是冰天雪卻沒想到,差點死在雪扶簫刀下。
然後更加證實了一件事:那個牌牌,隻是對狂人戟有用,自己雖然是狂人戟的老婆,卻也沒什麼麵子……
這件事,東方三三向來沒有承認過。
什麼免死金牌,更加不承認。
但是現在,唯我正教又出現了一個被東方三三送掛墜的人,雁北寒。
這讓冰天雪有些浮想聯翩了。
忍不住問道:“東方軍師送你這個的時候,說過什麼?”
雁北寒皺眉道:“我拿了這個就告退了,然後後來爺爺說起過這件事,他說東方軍師在我走了之後,對我爺爺說了一句話。我爺爺經常因為那句話而得意。”
冰天雪有些緊張,道:“他說了什麼?”
雁北寒道:“當時東方軍師對我爺爺說:小丫頭是輕易不會死的!”
“呼……”
冰天雪頓時長出了一口氣,連臉上笑容,也變得燦爛了起來,拍拍雁北寒肩膀道:“有這句話,你這丫頭,穩了!……這塊免死金牌,你是拿到手了!”
“真的是這個意思嗎?”
雁北寒反而迷惘了。
“絕對是!”
冰天雪哈哈一笑:“雁副總教主麵子果然巨大啊。難怪不放你出來,原來是因為這個……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哈哈……”
雁北寒反而腦子裡再次成了一團漿糊。
你又明白啥了?
我現在為何越來越迷糊……
但有一點很明白也很奇怪:自己爺爺與東方軍師,絕對是你死我活的對手。兩人彼此若是有整死對方的機會,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手下留情。
但是,兩人之間卻存在一種奇異的信任。
雁北寒咀嚼著這兩個字,似乎真正明白了‘對手’這兩個字的含義與重量。
但是普天之下,爺爺與東方三三這樣的對手……自古到今,一共出現了幾對?
“難怪都說,知己易找,對手難求。原來如此……”
雁北寒喃喃道。
“你可不要被這句話誤導了。”
冰天雪微笑道:“你距離這個層次,還差了太遠。這樣的對手,隻有在巔峰才會有可能有!”
“我懂得,冰姨。”
雁北寒皺著眉頭,細細思索。
一時間,沒有說話。
夕陽從窗口照射進來,給她沉思著的側臉染上了一層柔和的朦朧光圈,看起來美輪美奐,更加不似是塵世中人。
原本是來看看方徹的。
但兩人談著談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是離題八萬裡,聊到了對手,聊到了殘酷,聊到了免死金牌,然後再次回到對手,感受卻又與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回去吧。”
冰天雪站起身來:“雲煙和兩個雪還在雁回樓等著呢,你要把她們都憋壞啊。”
“那幾個丫頭,一個個的春心蕩漾,不看住不行。”
雁北寒咬著嘴唇道:“現在越來越無法無天!我真擔心他們會在男女之情上出事!”
冰天雪愕然,隨即失笑:“這不至於吧……”
“以後您就知道了。”
雁北寒歎口氣。說起這件事,就有些無奈。還有些頹然。
一說來東湖洲,三女死乞白賴的要跟著來。
什麼美男子?再美也是敵人啊……
雖然我知道那是夜魔,但是你們……能知道啥?一個個的春心蕩漾,真讓人看不慣!
方徹酣暢淋漓的爬起來。
“這才是人生啊!”
他光著身子,赤條條的走到窗前,看著外麵。
喲,外麵的綠植,居然已經開始綠油油的要發芽了。
夏天才發芽,而且是盛夏……方徹想到這一點,就感覺有點啼笑皆非。但是今年就是這樣的天災,那是連樹木都無法違抗的。
“禽獸……就不能等晚上……”
夜夢在床上翻個身,暈暈沉沉。
“不能等了,今年春天本來就晚了……”方徹道。
“……”夜夢呢喃了一句什麼,就疲累的睡了過去。
方徹洗了個澡,運功蒸乾身上。
然後看看夕陽還早,穿上衣服,跟夜夢說了一句,夜夢翻個身就睡去,也沒聽到他說什麼,隻是慵懶的揮揮手……
快滾!
方徹雄赳赳氣昂昂出門而去。
方隊長出門,頓時打招呼的人無數。
一路走上大街,展示一下存在感。
有方隊長的東湖,方隊長經常出現的東湖,與沒有方隊長在的東湖,完全是兩回事。
方徹知道這其中的區彆,如今大災之後,人心浮動。
方徹的露麵,非常有必要而且具備淩駕一切的震懾作用。
而且方隊長一出現,消息就傳的格外快:瞬間全城就知道了。
同樣作為生殺巡查的風向東等人,雖然一個個也是威名赫赫,但與方徹相比,卻還是判若雲泥,相差不可以道裡計。
方徹一聲咳嗽,方圓數裡瞬間鴉雀無聲,而且寂靜在不斷蔓延。
相同的操作,東雲玉等人就不成……
一路走出方王府,拐了個彎,就看到前麵圍了一群人。
方徹也沒在意,就從旁邊走過,掃了一眼,突然間渾身汗毛就豎了起來。
我去!
一臉憤怒的說著什麼。
方徹腦袋嗡的一聲就大了。
雙方他都認識。
那個少年居然是東南總部總長官趙山河的嫡親小孫子趙謹言;而那三個女子……不僅僅是每一個都是天姿國色的問題。
漂亮隻是一方麵,關鍵是身份啊。
另外兩個隻是看著眼熟,但是中間那個,方徹卻很有印象。
正邪雙方年輕一輩友誼戰的時候見過一麵。
當時聽彆人說起,乃是畢長虹的嫡係後人,畢雲煙。與雁北寒當時是站在一起的。
方隊長過來,頓時有人叫起來:“方隊長!”
一聲叫,頓時圍觀的人跑了一大半。
“都圍著乾什麼!?”
方徹沉著臉,威嚴的走了過去。
隻聽趙謹言道:“我出雙倍成不成?三倍?”
這小子已經急得頭上冒青筋了的樣子。
“你小子翅膀硬了?”
方徹過去,一巴掌就拍在趙謹言脖子上,罵道:“混賬!在東湖洲當街調戲民女?你有幾個腦袋!?勞資給你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