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雁隨雲情緒明顯的有些低落。
“我讓人查了，方雲正的墓地，在風雲棋的渺茫山，和十大監察中其他監察的墓地在一起，被封天陣鎖著，每月也隻有半個時辰的日月輪轉間隙能看到一點，早就不知道存在了幾千年了……方徹，不是方雲正的後人，這一點，是可以確定的。”
雁隨雲看著方徹的臉，道：“你們說他像方雲正，害得我一陣興奮，翻箱倒櫃好幾個月把方雲正的事情全都翻了出來，一點點推敲，結果卻是狗咬尿泡空歡喜一場……真正是害人不淺。”
雁南不以為然，教訓兒子道：“我是知道你是始終站在中立的角度來看問題，但是凡事兒真的無法徹底中立做一個牆頭草。”
“因為你畢竟還是雁南的兒子，隻是這個身份，就確定了你無法真正公允的中立。”
“方雲正的後人有什麼好的？方雲正再怎麼說，也是咱們的對立麵，屬於敵人。而唯我正教與守護者，與風雲棋，都沒有任何合作聯手的可能！”
“有些東西，叫做立場！”
雁南教訓道：“老夫何嘗不知道，在麵對天蜈神或者其他神靈滅世的時候，所有人類都應該團結起來？但是想要團結也要做得到才成！”
“有些立場聯手，是可以提高戰力的，這一節，傻子都明白！”
“但是有些立場聯手，卻隻會瓦解雙方戰力！而這一節，明白的人不多！”
“更何況，現在遠遠的沒到那一步！你天天考慮這些空中樓閣的東西，有什麼用？”
雁隨雲沉思良久，才頹然道：“或許是我想的有點簡單了。”
這一次，雁南和雁隨雲說話，就是當著方徹和雁北寒，沒有任何避諱了。
雁南哼了一聲道：“而且，我再告訴你一句話：若無極端的生死對立，高手如何脫穎而出？難道我和東方三三……就不是在養蠱成神嗎？”
這句話，簡直是石破天驚。
方徹，雁隨雲，雁北寒都是猛然抬頭看來，眼神中，全是驚悚，驚震！
“這是你倆故意的？”
雁北寒問出來一個巨傻的問題。
“怎麼可能故意？”
雁南拍拍孫女的小腦袋瓜：“你這腦袋瓜子，被夜魔傳染傻了。”
方徹：“……”
“世上有人，就有對立。哪怕是一個村鎮，都有好幾個幫派對立，生死交戰。至於江湖上，各種買賣的競爭，利益的爭奪，都是這樣的對立。”
“放到唯我正教和守護者這等龐然大物身上，更加是……無法說得清楚。”
“長年累月祖祖輩輩，無數代人的血仇，難以計數。我和東方，怎麼故意？怎麼商議？不可能的。”
雁南輕輕歎息：“今日自己的枕邊人，明朝敵人的刀下鬼。仇怨能化解？笑話，隻要人活著，就化解不了！”
“我和東方現在固然被你們看起來惺惺相惜似得，但隻有我們自己知道，真正的感受。東方有多少兄弟親人是我雁南送上了黃泉路？而我有多少兄弟家人，被東方送入了鬼門關！”
“每個人的死去，都是在心上刻上了一道蒼老的刻痕。這種刻痕，叫做恨。”
“這些年隻是大家已經看慣了，看淡了，心硬了，心冷了，所以被你們看起來似乎是英雄重英雄了。但是看淡了看慣了，卻絕不是看開了！”
“東方三三是看不開的，我雁南，也是看不開的。隻要是人，是生靈，有思想，有靈魂，有感情，就不可能看得開！”
“為什麼你們還會對聯手存有希望呢？”
雁南蹙眉道：“從此後，這種思想，完全打消！”
“是！”
這一次雁隨雲也是鄭重的答應了一聲。
“你能煉化五靈蠱的事兒，要絕對保密。”
雁南到現在才對方徹提起來這件事，而且顯得很是雲淡風輕。
方徹心裡都是極其佩服：果然是副總教主，果然是沉得住氣的大人物啊。
“召喚出你的五靈蠱，我看看。”
雁南道，隨即對雁北寒說道：“你的也召喚出來我看看。”
雁隨雲在一邊哼了一聲，喃喃道：“老貨！”
對於閨女身上安放五靈蠱，雁隨雲從心裡不滿，而且對父親有恨意。
雁南裝作沒聽到，隻是看著雁北寒和方徹。
“是。”
兩人答應一聲。
隨即雁北寒先召喚出自己的五靈蠱，半個拳頭大小，有些微晶瑩的感覺，甚至還有點粉紅，嬌小玲瓏的感覺。
“三級五靈蠱。”
雁南很滿意：“沒有多少戾氣產生，小寒你要保持。”
“是。”
然後是方徹的五靈蠱。
但！
方徹的五靈蠱一放出來，雁南騰的一聲就站了起來，眼珠子彈射到一米之外：“我草草草！！”
雁隨雲和雁北寒一臉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