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不是給他包紮傷口?”
“因為歸東景從沒受過傷!”
鄧定侯認真的說道:“你以為歸東景為何號稱福星高照?因為他混跡江湖這麼多年,沒有受過半點損傷!”
沒受過傷的江湖人,或許有那麼五六七八個,沒受過傷的鏢師,唯有歸東景一人,他簡直是鏢局行的錦鯉。
這是福緣!
這是武功!
這是智慧!
這是個可怕的人!
……
府衙大牢。
歸東景被關在小單間,裡麵被打掃的乾乾淨淨,各種設施一應俱全,晚飯是好酒好肉,和客棧沒什麼區彆。
歸東景已經平複了心緒。
沈煉顯然沒有證據,否則絕不可能有這種優待,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餓虎崗群龍無首,會出現亂子。
透過窗戶,看著明月,歸東景一邊喝酒,一邊問候沈煉十八代老祖。
馬勒戈壁!
沈煉,老子早晚弄死你!
五犬開花,聯營鏢局,歸東景為了成為大當家,做了上百個計劃。
他利用丁喜去劫鏢,因為他知道丁喜是百裡長青的兒子,等到他們父子相遇的時候,必然會碰撞出火花。
百裡長青不是合格的父親,若說丁喜心中沒有怨念,肯定是不可能的。
心中有愧的父親,心中有怨的兒子,二者相遇,必然刀光劍影。
他殺死王萬武,利用王大小姐的複仇之心攪渾水,擾亂捕快的視線。
他模仿鄧定侯的筆跡寫信,把嫌疑栽贓給鄧定侯,隨後故意露出破綻,欲擒故縱,以此來洗清自己的嫌疑。
他甚至設計栽贓百裡長青,也算計著如何除掉薑欣,算計著把五犬開花收入麾下,成為四家聯盟的總當家。
三年多的準備,上百個計劃,被沈煉硬生生的給攪亂了。
沈煉這個莽夫,竟然絲毫不在乎他的欲擒故縱之計,反而將計就計,要玩什麼瞞天過海,然後請君入甕。
歸東景設計的諸多計劃,在沈煉這裡徹底斷開,對外聯絡也完全斷開。
瞞天過海,請君入甕,甕中捉鱉。
鱉豈不是已經在甕中?
歸東景越想越是鬱悶,隻覺得自己倒了八輩子血黴,遇到沈煉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蠻子,這下真的麻煩了。
就算沈煉不知他是餓虎崗首領,不知他是青龍會舵主,隻要沈煉把餓虎崗鏟平,青龍會也不可能饒了他。
前狼後虎,進退不得,一招棋錯,步步危機,歸東景這隻老狐狸,此時除了暗罵沈煉,彆的什麼都做不到。
他現在隻能祈禱!
祈禱青龍會的人與他聯絡!
祈禱獄卒中有青龍會的探子!
祈禱自己的副手懂得隨機應變!
或許是歸東景的祈禱有了作用,就在二更天的時候,某個獄卒悄然扔過去一個蠟丸,隨後快速藏於黑暗。
歸東景捏碎蠟丸,看著蠟丸上麵的內容,驚的冷汗涔涔,好在他方才想好了對策,立刻拿起木炭寫回信。
過不多時,歸東景寫好計劃,把紙團扔了回去,隨後眯起眼睛睡覺。
獄卒並未收起紙團,而是翻轉手中的燭台,滴下一滴滴蠟液,把紙團變為蠟丸之後,又把蠟丸吞入腹中。
歸東景翻過身子,看著獄卒離開的方向,心中稍稍放心了一些。
……
獄卒離開大牢,正要去餓虎崗,忽然發現前方的路被人堵住。
沈煉,丁喜,小馬,鄧定侯。
“你們三個,誰想試試拳頭?”
沈煉做了個“請”的手勢。
小馬咆哮一聲,重拳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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