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非是二桃殺三士,而是很有誠意的許諾,天下間的大型鏢局,加起來也不足九家,怎麼分配都可以。
有朝廷的許可,沈玉門也會提供一些幫助,日後必然是財源滾滾。
當然,沈煉先兵後禮,把醜話都說在了前邊,遵守朝廷的規則,才能繼續安穩的賺錢,否則後果自負。
這次是沈煉,動口。
下次是捕神,動手。
誰也不想看到那種場麵。
鄧定侯好似蒼老了十歲,但他終歸身經百戰,很快便穩定了心神。
“你不怕魚死網破麼?”
王大小姐握緊了拳頭。
沈煉無奈的說道:“你覺得這種事情我能做主?我隻是提出忠告,並且想到這些事的,其實不隻是我。”
“還有誰?”
沈煉笑道:“當然是丁喜,否則他怎麼會去劫聯營鏢局的鏢?”
鄧定侯問道:“聯營鏢局是我提出來的,但我不是盟主,我隻能儘力說服百裡長青,彆的我不敢保證。”
江湖越老,膽子越小。
鄧定侯能有今時今日,付出了不知多少辛苦,怎麼可能與朝廷作對?
沈煉道:“不用你說服,百裡長青就在這裡,他聽到了那番話,既然沒有直接反對,那就表示他同意了。”
說著,沈煉彈了個響指。
左詩帶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鳳眼長眉,須發半黑半白,約莫五十來歲,身著天青色的長衫,係著條深藍色的絲帶,腰間懸著一把寶劍。
百裡長青。
長青鏢局的總鏢頭,與中原鏢局總鏢頭趙天豪齊名,是鏢局行最出色的總鏢頭之一,也是丁喜的親生父親。
沈煉示意左詩斟酒。
“諸位鏢頭,合作愉快。”
沈煉最先端起了酒杯,緊跟著是百裡長青,再然後是鄧定侯,王大小姐不想舉杯,但丁喜替她端起了酒。
小馬沒搭理沈煉。
他不是聯營鏢局的成員,他是落拓江湖的散客,不必看朝廷的臉色。
“合作愉快!”
“沈捕頭,如果歸東景猜到了此時的場麵,決定在此時越獄,你還有什麼後手麼?不能讓他回到餓虎崗。”
達成合作,拿開脖子上的鋼刀,鄧定侯立刻想到歸東景這個叛徒。
歸東景必須死。
一方麵因為他是叛徒,想要設計坑殺他們,一方麵歸東景是餓虎崗數百盜匪的首領,截了不知多少次鏢。
於情於理,必殺歸東景。
沈煉道:“放心,縣衙之內,有能夠殺死他的人,如果他不越獄,那就是明正典刑,如果他選擇越獄……”
“那會怎樣?”
“他活不過今晚。”
……
府衙,牢獄。
歸東景一拳轟斷了柵欄。
這是他思索許久,能夠想到的唯一的活路,也是他最後的選擇。
青龍會不可信,臥虎崗隻是一群烏合之眾,靠著他們無法保命。
歸東景很早就明白,任何人都可能靠不住,唯有自身才是真的依靠。
所以他讓西門勝當總鏢頭,讓西門勝去押鏢,自己則苦練武功,他的武功很高明,比鄧定侯更勝一籌。
牢獄攔不住他,獄卒攔不住他,他一路闖到了外麵,他已經看到了自己的逃生之路,然後他止住了腳步。
“歸大當家,請回去,朝廷會給你公正的判決,絕不會冤枉好人!”
“你是誰?”
“在下李尋歡!”
“禮部尚書的兒子?”
話音未落,歸東景伸手抓向李尋歡的咽喉,不是要擊殺李尋歡,而是要以李尋歡為人質,換取一條活路。
在沈煉眼中,李尋歡是例不虛發的小李飛刀,在歸東景眼中,李尋歡是文弱書生,最多會強身健體的武藝。
李尋歡歎了口氣。
他已經給了歸東景機會,既然歸東景選擇放棄,那實在是怪不得他。
寒芒乍起。
好似流星劃破夜空,好似閃電劈開烏雲,好似天神投下神罰,一抹驚心動魄的光芒,映入歸東景的眼簾。
那是此生看到的最後場景。
那是他從未看到過的精彩。
那是小李飛刀最初的光芒。
三寸七分的飛刀,釘在歸東景的咽喉,歸東景伸出手,想要看看飛刀是什麼模樣,但他做不到,他的身體已經失去力量,他感覺到地府的召喚。
“噗通!”
歸東景倒在了地上。
小李飛刀,例不虛發。
寒光初現,神鬼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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