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抓哪個?”
“全都擒下來再說!”
話音未落,諸多高手一擁而上,一陣劈裡啪啦的亂戰之後,隻有五六人成功逃離此地,餘下的儘數被擒獲。
花滿樓略有些失望,不必摸這些人的臉,他便知道這裡沒有鐵鞋大盜。
他已經聽出來了,這些被擒獲的人非常年輕,可能是鐵鞋大盜隱居江湖的十多年,辛苦訓練出來的弟子。
花如令除去這些人的麵罩,發現他們並非漢人,大多有西域的特征。
尤其是被捏斷骨頭的三人,全都是黃頭發藍眼睛,皮膚也更加細膩,氣度囂張,顯然比彆的弟子更加重要。
鷹眼老七問道:“沈盟主,沈捕頭在何處?怎麼沒看到沈捕頭?”
沈玉門道:“守株待兔,他在花府外麵守著,等著抓逃跑的人。”
苦智和尚歎道:“抓了這麼多的鐵鞋大盜,卻全都是假的,咱們演的這一出大戲,這次算是徹底失敗了!”
沈玉門道:“大師此言差矣,這些人雖然不是鐵鞋大盜,但顯然是鐵鞋大盜的弟子,這至少說明三件事。”
“哪三件事?”
“首先,鐵鞋大盜還活著,當年死的隻是其中之一,並不是全部。
其次,鐵鞋大盜武功不高,如果他的武功足夠高明,也不可能花費十多年的時間,隻訓練出這些廢柴。
最後,鐵鞋大盜覬覦寶物,即便知道花府有這麼多高手,他還是選擇冒險動手,所以他肯定不會走。”
沈玉門不擅長分析案情,不過在此之前,沈煉察覺到異樣,把猜測都告訴沈玉門,讓他根據形勢來講述。
沈玉門雖然不會斷案,但腦子轉的卻是極快,成功說服大部分人。
鷹眼老七不服的說道:“付出這麼多仍舊失敗,鐵鞋便是有豹子膽,怕也嚇成老鼠膽,早就夾著尾巴跑路!”
沈玉門道:“我叔叔曾說過,有種東西叫做‘沉沒成本’,就是你為了完成某一件事,提前付出大量本金。
付出越多,便越難以舍棄。
舉個例子,鷹眼老七,你約了某個神匠鑄造寶劍,你到了之後,發現寶劍還沒有鑄成,你會不會等下去?”
鷹眼老七道:“我立刻就走。”
“你知道離彆鉤的故事麼?你沒有半點擔憂?你願不願等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當然可以。”
“如果寶劍還沒鑄成呢?你願不願意繼續等半個時辰?等了一個時辰,能不能等兩個時辰,直到等一整天?
等了一天,能不能等兩天?
如果在此期間,神匠安慰你,說寶劍很快就會出爐,你願不願繼續等?
你付出了玄鐵,付出了金錢,付出了時間,付出了精力,怎麼可能遇到困難就放棄呢?至少也要等等吧?
爐子不爆炸,你就不會走!
鐵鞋大盜為了花府的寶物,前前後後策劃十多年,精心培養的弟子幾乎儘數搭進去,你覺得他會放棄麼?
你上了賭桌,輸了九成家產,你是選擇把餘下的押上去,還是走人?”
沈玉門聲音顯得有些陰冷:“如今的鐵鞋大盜,就是陷入泥淖的野獸,上了賭桌的賭狗,不徹底陷入泥潭,不輸的傾家蕩產,絕不可能離開!”
聽到這話,眾人忍不住打個哆嗦。
尤其是宋問草,為了瀚海玉佛,他已經把一切都押了上去,如果此次沒能成功盜寶,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寧可死,也絕不可能離開。
他知道自己陷入了泥潭,知道自己是上了賭桌的賭狗,知道孤注一擲的後果九成是輸,但他就是不願放棄。
……
“你們兩個不要再跑了,那不過是白費力氣,不如在這停下來,咱們幾個喝喝茶,聊聊天,談談合作?”
“你想怎麼合作?”
“如果你們主動交代,我可以給你們安排舒適的牢房,如果你們兩個不主動交代,我就讓你們試試,錦衣衛詔獄裡麵二百九十三種歹毒刑具。”
話音未落,沈煉破空飛起,好似一朵濃厚的黑雲,沉甸甸碾壓而下。
黑雲下落之時,烏龍騰龍飛起。
烏龍探爪,雙龍出水。
隻聽“哢嚓”兩聲,跑在最前方的兩個假鐵鞋大盜,被沈煉抓住肩膀,硬生生按壓下來,直接按的跪倒在地。
兩人想要起身,卻覺得肩膀之上壓了一座巨山,如何能夠動彈半分?
想要反抗,卻覺得沈煉的利爪比鐵鉗更堅固、更強勁,肩骨被利爪捏的咯吱作響,隨時可能被捏成碎塊。
風四娘飛身而至,摘下兩人麵罩。
一個是西域人,火紅色大胡子,雙目寒光閃爍,看起來非常囂張。
一個是中原人,容貌普通,皮膚有長期被水浸泡的蒼白,顯然是鐵鞋的親傳弟子,得到鐵鞋真正的傳承。
大胡子怒道:“我們是西域瀚海國的使者,我們國王和花家交情良好,我們來給他祝壽,你不能抓我們!”
風四娘揮手就是一個大耳刮子。
“呸!有這麼祝壽的麼?你以為六扇門的捕快,都是傻子不成!”
“六扇門捕快?你們兩個大膽,小小的捕快,竟敢抓捕瀚海國使者,不怕引起兩國誤會,發生戰爭麼?
你們這是向瀚海國挑釁,我要上奏給你們皇帝,讓他來懲罰你們!”
聽到這話,沈煉立刻鬆手。
“怎麼,怕了?趕緊跪下!”
大胡子得意洋洋的說道。
沈煉冷哼道:“要不要我把你送到金陵皇宮?你把剛才的話,當著皇帝的麵說一遍,我就敬你是條漢子!”
“你……”
“西域小國,內亂十餘年,國力衰微到了極致,兵馬不足四千,我天朝想要滅掉你們,就像踩死一隻螞蟻。”
“你敢小看我們!”
“哦,你這話說錯了,我並沒有小看你們,因為我不屑於看你們!”
風四娘附和道:“識相的趕緊把事情交代清楚,我可以把你們作為盜匪流寇處理,否則此事如實上報,你們瀚海國的城池,擋得住常大將軍麼?”
鄭國公常茂,自從與瓦剌休戰,便在邊關駐守,武功高強,性格霸道,手中禹王神槊無堅不摧,無所不破。
在西域之地的威名,甚至足以比肩他爹常遇春,瀚海國那種小地方,常茂單槍匹馬,就能把整座城變成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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