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綁走,反倒有了幾分自由。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綁走他的並非凶神惡煞的綁匪,而是空穀幽蘭般的美婦,還有水清木華的少女。
沈煉驚道:“你什麼時候學會的這些東西?這不像是你的脾氣啊!”
驚的是兒子被人劫走了。
“要等這麼久啊?”
秦紅棉隨手甩了一巴掌:“你敢不聽我的話?怎麼處置這小子,全看為師的心情,你想要替我做主麼?”
段正淳的夫人刀白鳳,便是周邊部落酋長之女,按照該部族的規矩,男人隻能娶一個老婆,誰也不能納妾。
這是正常的教育麼?
段譽被劫走了,但是他不在乎。
那是一種非常厲害的陣法,無需任何默契,隻需全力出劍,便能爆發出奇絕的威能,已然斬殺數十位高手。
七人擅長各不相同的劍術,有的清冷如仙,有的詭異如妖,偏偏這些如妖如魔如仙如神的劍,能組成陣法。
見到了秦紅棉,那就對秦紅棉柔腸百結,修羅刀下死,做鬼也風流。
“不把譽兒藏好了,以你蜜裡調油的手段,三言兩語就能套出來!”
如果雙方沒有見麵,哪怕時隔十幾二十年,他也不會回去看一眼。
於是乎,甘寶寶還在想著和段正淳見麵後該說什麼,她的女兒鐘靈,已經偷偷帶著段譽,溜到萬劫穀之外。
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段正淳就這麼一個兒子,此事人所共知,甘寶寶沒有多說,讓段譽去花園侍弄花草。
段譽聳了聳肩:“沒問題!”
段正淳是方臉,段譽是尖臉。
木婉清嘟囔道:“我就是覺得這家夥很討厭,尤其是賊兮兮的眼睛,更加的討厭,要不把他眼睛挖出來?”
段譽癡心的事情很多,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四書五經門門精熟,唯獨不癡心於武功,讓段正淳深以為憾。
就在眾人說笑功夫,遠處忽然跑過來一個人,渾身衣服滿是破洞,麵上頗有疲憊之色,身法卻極為高明。
秦紅棉和甘寶寶是同門師姐們。
看到木牌上的九個大字,尤其是殷紅如血的“殺”字,段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那就正麵強殺掉一個!”
喜的是又能見到秦紅棉。
“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當年段正淳不告而彆,秦紅棉發現自己有了身孕,隻得隱居幽穀,獨自撫養孩子,但卻不告知女兒真相。
看到使團車隊,來人趕忙揮手,不過他身法太快,竟然停不下來。
秦紅棉聞言心中一愣。
根據錦衣衛的情報,某幾個不老實的部族,最近請來了七位頂尖劍客。
盧劍星道:“老二,如果咱們遇到那個陣法,應該怎麼對付?”
還是那句話,段正淳的感情是非常衝動的,當著誰的麵,誰就是最愛。
癡心於花草,便整日侍弄,似乎能夠和山茶花講話,癡心於圍棋,為了一局殘譜茶飯不思,癡心於易經八卦,那就苦心學習,直到學的滾瓜爛熟。
自家女兒自幼在幽穀長大,自己隻傳授武功,沒傳授道理,對於外界禮儀一概不知,殺性卻是大得驚人。
刀白鳳冷冷的說道:“如果你不把譽兒找回來,彆怪我不識大體,我一直都在遷就你,你就這麼回報我?”
要不然……換個地方?
秦紅棉道:“不可無禮,該如何處置這小子,為師自有分寸!”
段譽早就想出門遊玩,怎奈段正淳管得很嚴,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
大理發生的事情,沈煉自然是一概不知,使團在商議苗疆的事情。
不知紅棉近些年過得好不好。
雖然看不清兩人的容貌,但她們兩人的氣質,便讓段譽大有好感。
我師妹是穀主夫人,你暫時留在我師妹家中,隻要小心謹慎,不暴露出真實姓名,鐘萬仇不會為難你。”
她綁走段譽,為的是憑此把段正淳引出來,若是傷了段譽,段正淳肯定會深恨她,如何還能夠再續前緣?
若是把段譽留在家中,憑自家女兒的殺性,保不齊什麼時候就給殺了。
秦紅棉道:“這是萬劫穀,穀主名叫鐘萬仇,和姓段的有生死大仇。
當年段正淳先與秦紅棉有情,此後又鐘情於甘寶寶,這事兒或許能夠瞞得過鐘萬仇,卻如何瞞得過秦紅棉?
秦紅棉冷哼道:“你這小子倒是很會說話,你老子的武功半分沒學到,油嘴滑舌的本事倒是學了十成!”
段正淳的那些情人,要麼把生下來的孩子扔了,要麼隱居幽穀,要麼找老實人接盤,總之是有無數的花活。
出使大理隻不過是跳板,調查盤踞在苗疆之地的青龍會、權力幫,以及處理某些部族,才是最為要緊的事。
所以,段正淳的感情,既不是長久的感情,也不是純粹的渣男,而是衝動的愛戀,必須讓他熱血上腦才行。
本打算從段譽身上,看看有沒有段正淳年輕時的風采,以此懷念過往。
段譽道:“那我如何自處?”
秦紅棉苦笑道:“姐姐?我比你娘隻小了兩三歲,你叫我姐姐?你知道我是誰麼?你可知我為何綁架你?”
當年我倆花前月下的時候,順便還與她師妹甘寶寶月下花前,不知甘寶寶過得怎麼樣了,我這可真是……
總不能三個和尚沒水喝吧!
……
待到段正淳發覺此事,已經過了四個時辰,詳細檢查周圍,看到梁柱上修羅刀留下的痕跡,頓時又驚又喜。
細細看去,卻又覺得奇怪。
看來這位“幽穀客”,多半是父親的某個情人,自己應該叫姨娘才對。
段正淳聞言大為感動。
當然是秦紅棉教導的。
隻不過事情過去這麼久,當年的那些事情,已經沒什麼好糾結的。
段正淳猛地反應過來,露出幾分不好意思的神色,苦笑道:“紅棉如果非要怪罪,怪罪我就是了,當年確實是我對不起她,可她抓譽兒做什麼?”
沈煉如果下決心學某樣東西,哪怕是繡花、書畫,也能學成七八分。
段譽心中大驚,心說氣質如此清冷的少女,怎的做事如此凶煞?
說段正淳隻是隨便玩玩,這話就是大錯特錯,他肯定是動了感情的。
秦紅棉進入萬劫穀,把事情和甘寶寶完整講述,甘寶寶大喜過望,立刻把段譽迎進來,從頭到腳細細端詳。
“在下大理鎮南王世子段譽,敢問諸位可是大明的使者?”
李尋歡趕忙說道:“正是,你說你是鎮南王世子,可有什麼證據?”
段譽此時頗為落魄,按理說,絕不該在使者麵前展露身份,但他現在急著搬救兵,便也顧不得那些小禮數。
還是先找人去救鐘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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