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確認黑珍珠的身份,以楚留香的謹慎,怎麼會帶人上船呢?
沈煉好奇的問道:“我記得你船上的三位紅顏知己,其中至少有兩位武功頗為不俗,她們難道沒有反抗?
如果她們反抗了,你怎麼可能會沒有發覺呢?如果黑珍珠用毒,我記得蘇蓉蓉姑娘,似乎非常擅長解毒。
這件事肯定有古怪。
我聽說沙漠中有精絕古城,裡麵藏著屍香魔芋,能夠迷惑人心。
黑珍珠是沙漠豪強,很可能進入過精絕古城遺址,采集到屍香魔芋。
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
陛下特許我堂弟回家祭祖,後天應該會到達蘇州,祭祖之後,咱們一同出發去往西域,把人全都給救回來。
你可以稍微等兩天,我會讓我的兄弟們查查情報,看看紮木合麾下,到底有多少勢力,應該會有確切線索。
兩天之內,必然見分曉。”
沈煉出言安慰楚留香,實際上已經想到,這事兒實際上是故意的。
卻是李紅袖蘇蓉蓉宋甜兒三女,覺得楚留香總是把她們留在家,獨自出門管閒事,讓人坐立難安,擔心不已。
說了這麼多次也不管用,她們便設計這個計劃,讓楚留香心中焦急。
至於那個黑珍珠,實際上是紮木合的女兒,隻不過自幼當成兒子養,因此有男孩脾性,再加上大漠風沙,使得黑珍珠皮膚粗糙,更顯得像是男人。
就連楚留香都被她給瞞了過去。
四個少女一拍即合,宋甜兒給楚留香的飯食中下了迷藥,隨後四人趁著夜色離去,並留下找尋她們的線索。
楚留香的鼻子有炎症,自幼便不能以鼻子呼吸,因此不怕空氣類迷藥。
隻要是用鼻子吸收的迷藥,楚留香全部都不怕,但吃進肚子的迷藥,還是蘇蓉蓉親手配置,宋甜兒妙手烹調,便是有千般謹慎,也隻能老實躺倒。
楚留香那個很吸引女孩子,非常可愛的摸鼻子的動作,實際上是因為鼻炎發作,屬於病症,並非故意為之。
沒有人比李紅袖更了解楚留香辦事的風格,沒有人比宋甜兒更了解楚留香的口味,沒有人比蘇蓉蓉更了解楚留香的性格,三人聯手,無往不利。
楚留香真的發現不了破綻?
當然是能夠發現的。
隻不過關心則亂,腦子被各種線索搞得迷迷糊糊,觸摸不到智慧靈光。
甚至沈煉方才的勸導,故意提及精絕古城和屍香魔芋,楚留香也沒發現這是杜撰的故事,是沈煉信口胡柴。
或許他發現了,但他找到了相信這些話的理由,強迫自己相信這件事。
比如這就是真實存在的,記錄在六扇門搜集到的卷宗中,沈煉年少時看過完整卷宗,根據卷宗編纂出故事。
這也正好解釋,為何沈煉心愛的師姐風四娘,曾經去大沙漠中探險。
如果這隻是故事,沈煉直接告訴風四娘即可,風四娘何必去大沙漠?
不怕風沙傷到花容月貌麼?
這是多麼完美的理由。
就算沈煉聽到這個理由,肯定也會覺得確實如此,屍香魔芋確實存在。
按理來說,沈煉和楚留香是好友,應該把記憶中的真相如實告知,但這是人家的家務事,著實不方便開口。
這種事兒怎麼能胡亂參與?
參與這事兒屬於沒事找抽!
自古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我不是清官,我特麼根本就不是官!
捕快怎麼能算是“官”呢?
葫蘆僧斷葫蘆案!
隨她們玩去吧!
雖然不能揭破此事,但還是暖言安慰楚留香,並且請楚留香聽琴。
聽馮素貞彈普庵咒。
免費的!
不聽白不聽!
唐竹權這個胖子也湊了過來。
他白天聽到馮素貞的琴聲,知道琴聲能夠祛除心魔、凝神靜氣,便主動湊過來一起聽,甚至還搬來一缸酒。
明月之下,三人喝酒聽琴,楚留香心中的鬱悶去了很多,主動和唐竹權談及一些趣事,尤其是在比對酒量。
“老唐,你的酒量雖然不錯,但若說天下第一酒鬼,我覺得是胡鐵花,你們以後遇到,可以好好比一比。”
唐竹權聞言立刻升起興趣。
他有個從未對外說過的秘密。
每年他都會找一個歌伎拚酒,那是他最暢快、最放鬆、最爽朗的時刻。
那個歌伎終歸比他差了一籌,畢竟兩人的肚子有很大差距,讓唐竹權不能完全儘興,如果有一個對手,能在酒量方麵不相上下,該是何等暢快?
沈煉揭了楚留香的老底:“根據錦衣衛的記載,胡鐵花被楚留香灌醉過足足八十九次,楚留香酒量更好。”
楚留香驚道:“這些事情,是我們的私密,錦衣衛怎麼會知道?”
“錦衣衛,無孔不入,可能你們喝酒的時候,探子藏在酒缸裡。”
沈煉隨口瞎忽悠。
錦衣衛當然沒有這些記錄,這是沈煉記憶中的數字,由於數字好記,事情頗為有趣,沈煉記憶的頗為清楚。
唐竹權打了個冷顫:“這麼優美的月色,這麼悅耳的琴聲,咱們還是不要談論那些冷冰冰的冷血殺手了!”
“嘩啦!”
馮素貞的侍女梅竹推開窗戶。
“三位,你們都是有來頭的,偷偷聽琴也就罷了,還大聲喧嘩,此舉著實有些無禮,你們不覺得慚愧麼?”
唐竹權最先說道:“慚愧得很,在下自罰一壇,為馮大小姐賠罪!”
說著,咕咚咕咚喝了一壇酒。
梅竹皺了皺眉頭。
她見過無數世家子弟,既有風度翩翩的才子,也有陰險毒辣的禽獸,但這般粗魯的壯漢,實在是平生僅見。
楚留香拱手一禮:“在下心中頗有些沉鬱,幸得小姐琴聲開導,偷聽琴聲本就失禮,大聲喧嘩更加無禮,懇請小姐提出處罰,在下必然照辦。”
梅竹皺著的眉頭舒展開。
長得帥是有特權的。
唐竹權罰酒顯得非常粗魯,楚留香同樣自罰一壇,卻顯得溫文爾雅。
尤其是他在喝完酒之後,下意識摸了摸鼻子,瀟灑的姿態,還有嘴角露出的笑容,讓梅竹不由得麵色發紅。
沈煉笑道:“梅竹姑娘,我和你算是相識,曾數次聽小姐彈琴,今日失禮純屬無奈,還請小姐提出處罰。”
馮素貞淡淡的說道:“彈琴弄月本是雅事,懲罰卻是不必了,我這裡有一個字謎,不如三位猜一猜謎底。”
說著,馮素貞甩出謎麵。
“三先生聽琴”
沈煉瞪大眼睛,心說這算不算是我的機緣,我特麼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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