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就好。當我在十六歲的時候,看到掌門師尊被天命宗的年輕弟子一巴掌抽在臉上的時候,我就知道,有些事,我們做不到。”蓋風遊的語氣格外平靜。豾
李清閒望著窗外,取出一張請柬,道:“聽說縣令文斯言大年初三的生辰,初五就要離開本縣。”
“他很會選時機,提早撤離。冬天凍死的人,永遠不如春天餓死的人多,但人人隻記得冬天的冷。”蓋風遊道。
“是啊,活下來的人,記不得彆人的死,隻記得自己的冷。”
沉默片刻,蓋風遊道:“你與他的弈命三局,可選好了?”
“選好了。”
“你心裡有數就好,實在不行,打成平手,再做打算。那假廟門,非同一般,贈送你之人,對你是真好。”
“我隻知道假廟門的作用是可以暫時偽裝成強者。”豾
“上界神仙也是強者。”
“我明白了。”
蓋風遊突然取出傳訊符盤,嘴角浮現怪異的笑容,道:“大先生傳音與我,你猜他說了什麼?”
李清閒搖搖頭。
“他說,讓我任選報酬,但要我在做保的時候,偏幫他。”
“你怎麼回?”
“我說老主顧,我會適當照顧,但東西不能收,不然壞了誓言。”豾
“你如何做?”
“我可不想被趙首輔隔著萬裡,用一紙聖語殺死。”
“你們都認為趙移山已經超品?”
“我們都認為,趙首輔即便一品,也能力敵超品。”
“嗬,他的命格是有點嚇人,十六學士,坦蕩敞開。”
“是啊,沒有命術師看過趙首輔的命格後,敢生不敬之念。當年我看後,連做三天噩夢。”
“你怎麼評價趙移山?”豾
“如聖如仙。”
“你說說趙移山的故事吧。”李清閒道。
蓋風遊想了想,道:“趙首輔最出名的故事,便是十年一考,考必榜首。不過,對我來說,他最有意思的事,很少人關注,也是他的書齋‘積一居’的來曆。”
“哦,哪件事?”
“趙首輔在嶽麓書院講學的時候,曾經講述自己少年時期的故事,並將那個故事命名為‘求學於農’。”
“他說,他少年時期,家道中落,想要讀書奮進,可不得其法,被同私塾的學生遠遠甩開。”
“一日,他愁眉苦臉走在田間,遇到同村的張叔,這是他當年的稱呼,名字我們都不知道。這個張叔,是村裡種田最好的,無論種莊稼、種菜還是養豬養雞,他都是村裡最好的,沒人能比過他。那時候,趙首輔還是孩子,滿腦子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所以平日裡,也隻是和張叔聊幾句而已。”豾
“那天他著實苦惱,走累了,就在張叔田地邊的樹下乘涼,張叔也正好忙完,一身大汗,在樹下喝了竹筒裡的水,又遞給趙首輔。”
“同一片樹蔭下的趙首輔接過竹筒,喝了,然後就與張叔聊起來。”
“或許是趙首輔病急亂投醫,或是求學意誌堅定,或是信聖人的那句‘三人行必有我師’,聊著聊著,就問張叔,為什麼他種的地收成比彆人都高。”
“你猜張叔怎麼回答?”
李清閒道:“這這個故事我沒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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