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閒說完,身體一歪,昏死過去。
而後,在眾人麵前,消失不見。
「此人說的定然是真的。」
「我們都是修士,讓自己昏死片刻輕而易舉。」「我仔細觀察過,那些不是假血,都是他的真血。」
「說的也是。釣那麼多命星,不可能不付出代價,除非他是大命術師。」
「或許,他背後就有一位大命術師。」
出了獸橋,李清閒瞬間睜開眼睛,生龍活虎站起來。
周恨道:「怎麼樣?」
李清閒沉聲道:「流了很多血,代價有點大。」周恨翻了翻白眼。
蓋風遊踏出獸橋,將李清閒的假廟門與大先生的命船一起遞出,微笑道:「恭喜李老弟成功弈命,趕走大先生。沒了雙星伴月,哦,不對,是沒了這命船他也沒必要留在啟遠城。不過,你
要提防他養好傷後報複。」
李清閒道:「的確沒有什麼雙星伴月。等他傷好,少說半年以後,到那時,我在啟遠城已經穩住局勢。對了…」
李清閒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啟遠城,繼續道:「我今天還有事忙。多謝蓋大師,此次援手,他日必有厚報。」
蓋風遊忙擺手道:「李老弟太客氣了,些許小事,不足掛齒。」
兩人客套幾句,李清閒帶著周恨回返神弓派。蓋風遊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暗暗鬆了口氣。「不愧是帝君遊戲人間,遇到看不順眼的,差點連命星都扒光我看啊,這個大先生若敢再招惹帝君,還得倒黴。」
李清閒回到神弓派。
那些孩子還在夢鄉中,但十四歲以上的弟子儘數起床洗漱,簡單吃喝,抵達練箭場。
東方微白,寒風獵獵。
大多數人一臉懵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神弓派掌門劉義天站在眾人麵前,身背藍色大包袱與弓箭,麵色沉靜。
他沒有身穿那套錦衣棉襖,也沒有身穿貂皮大氅,而是穿著一件貼滿補丁的破羊皮襖子。破到羊毛掉光,甚至分不清那是什麼皮的。
黑漆漆的,像是薄樹皮。
他的身體挺直如高山,頭顱抬起,與平日裡窩窩囊囊的樣子完全不同。
「四十八年前,也就是我十六歲生日的第二天,神劍門踏破神弓派大門。神劍門上一代掌門利用卑鄙手段,戰勝我的師父,也就是上一代神弓派掌門,奪走典籍,轟破山門,砸碎門獸,將神弓派幾代人的心血,毀於一旦。」
「自那之後,我和神弓派眾人像喪家之犬一樣,走出啟遠城,來到王家屯。」
「一年年過去,離開的人越來越多,加入的人越來越少。」
「師尊因為戰敗和舊傷,臥病三年,在去世前,親手將神弓派托付給我,並留下一句話。」「奪回《禦風訣》。」
劉義天頓了頓,掃視眾弟子,繼續道:「現在的新弟子,恐怕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禦風訣》,這套功法,便是《玉清弓法》的分支,當年的鎮派典籍,也是我從小學習的功法。當我像野狗一樣被神劍門趕出啟遠城後,我回頭望著大門,在心裡默默發誓,總有一天,我劉義天會親手奪回鎮派典籍。」
「自那之後到六品時,我從未在天亮後起床,也從未在夜半前入睡。我從不娶妻,亦未生子。我每日背誦《禦風訣》,一字不敢忘;我天天練習弓箭,一日不曾停。我苟延殘喘,隻為門派存活;我精簡人員,隻為減少神劍門的敵意;我甚至故意出乖露醜,當眾射偏弓箭,被嘲笑為不殺生的劉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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