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厭雪向來剛強,豈會心甘情願,所以抓楚王的人,也就說得通了。
李清閒問:“上麵要將夜衛巡捕司化,是真是假?”
“是真。”
“那巡捕總司的事是真的,減少夜衛自主權,將夜衛變成一把純粹的尖刀?”
“具體如何,本官人微言輕,並不知曉。”慫王道。
李清閒突然道:“楚王插手夜衛,上麵那位怎麼想?”說著,雙手抱拳向天輕舉。
“哦?”
李清閒正色道:“我不管什麼夜衛什麼總司,也不管什麼楚王晉王,這個國家,隻應該有一個聲音,那就是皇上。皇上怎麼想,我怎麼做;若皇上不喜歡,那我便不能做。”
慫王歎息道:“好一個啟遠侯,當今朝廷,有幾個心中真正有皇上?你這樣忠君為國的人,太少了。”
“是啊,我這樣的人太少了,不過,掌衛使大人也定然是這樣的人。我們,誌同道合。”李清閒深深點頭。
慫王笑眯眯道:“你有沒有興趣接掌巡捕司?”
“嗯?我?”李清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這些天,我看遍夜衛履曆。你,好像也是合適的人選。”慫王道。
“我實際是六品,難以勝任。”李清閒搖頭道。
“但你官居從三品,又是青雲試狀元,以六品身,兼任五品巡捕司司正一職,實屬正當。即便是那幫文官,也說不出話來。”
“我再考慮考慮。”
“若是春風先生還在,看到你接掌巡捕司,定然非常欣慰。有一天他跟我閒聊,說你是好孩子,和彆的孩子不一樣。你的膽子,很大,比所有人都大。”
“周叔是愛屋及烏,我膽子大什麼,我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命術師。”李清閒道。
慫王道:“你的身份,有些尷尬。你去當一縣之主,大家沒什麼看法,可再高,文官未必高興,即便你是岡鋒之子,但你終究不是文修。你去從軍的話,又沒什麼根底,你那神弓派和啟遠軍雖然風生水起,但終究是小打小鬨,需要很多年才成氣候。邪派魔門傀修也不適合你,想來想去,還是老家夜衛最好。”
“我是喜歡在夜衛,可是夜衛有人不喜歡我。又是不管不問,又是要拆春風居,我能怎麼辦?我李清閒素來喜歡和和氣氣,不喜歡與人撕破臉皮。當年我年輕氣盛,所以用命術對付韋庸。但現在,我成熟了,隻會按規矩來。可我年紀輕輕,懂什麼規矩?連你說的話,我都聽不懂。唉,我很氣餒啊。”
慫王笑罵道:“混賬小子,整天拐彎抹角貶損我。說吧,你想要什麼。”
“現在不是我想要什麼,而是您想要什麼,掌衛使大人。”李清閒笑著低頭飲茶。
慫王沉默許久,伸出手,一把抓空盤子上的烤年糕片,全都塞進嘴裡。
嘎吱……嘎吱……
李清閒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盤子,慢條斯理道:“趙夫人送的年糕片不多,給我留點。”
咀嚼聲驟然停下。
慫王的手放在嘴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慫王細細咀嚼烤年糕片,良久後,慢慢咽下。
他盯著盤子上的紅棗。
“那大棗,是泰自城產的?”
“嗯。”
趙移山的老家在泰自縣。
慫王伸出手,緩緩下探,拇指與食指捏起一粒紅棗,放入嘴中。
他咬開大棗,舌頭卷出棗核,吐在手中,放到石桌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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