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風微笑道:“再等一會兒,看了章玉臨的供詞,就由不得他了。”
李清閒靜靜坐著,兩人喝茶交談,不多時,費岩匆匆衝進來。
“周大人,督公令……”費岩看了一眼屋裡的三人,繼續道,“章玉臨大逆不道,無君無父,心生悔恨,自戕而死。其家財抄沒充公,用於巡捕司撫恤金,告慰眾將士在天之靈。”
周春風緩緩道:“章玉臨的留音中,還提到幾個同樣無君無父的下品,我看,一同辦了吧。”
費岩皺了皺眉,道:“些許下品,倒也無妨,隻是不能驚動萬歲爺。”
“看了證詞,我相信刑部絕不會驚動皇上。”周春風微笑道。
“那咱家就聽周大人的,跟著去抄家。”費岩道。
“有費公公坐鎮,周某更加放心。清閒,你跟著何房首與費公公走一趟,查抄悖逆刑部官吏。”
“遵命。”
廳監軍費岩、房監軍井觀、北路廳左房首何磊三人為首,李清閒為副手,點齊巡捕司人馬,衝進章玉臨家中,細細查抄。
眾人查抄完畢,當場清點,內廠宦官記錄。
李清閒開靈眼,在書房書架翻了翻書,又去臥室裡挪開床看了看,最後在一棵鬆樹下,讓於平和鄭高爵挖土。
不一會兒,土裡挖出一個貼著靈符的紅漆大箱,兩尺高下,打開一看,銀票、現銀、金葉子、金瓜子、銅錢等等塞得滿滿當當。
叫來費岩,費岩一看,砸吧一下嘴,道:“該記的東西都記上了,這些新東西,不記錄也罷。”
李清閒笑了笑。
費岩又道:“這些零零散散的,就用來犒勞將士。我替督公做主,這次我們內廠拿小,巡捕司拿大,不能讓將士們流血又流淚。”
“都聽費大人的。”李清閒道。
費岩看了一眼李清閒的乾坤鐲,露出羨慕之色,而後親自安排人分銀子。
抄完章玉臨的家,左房數百人連續抓了七個刑部下品,抄了七家。
這些魔門弟子巧取豪奪慣了,個個家裡闊綽,房產地契遠多於尋常官吏。
甚至還挖出一條七品大蛀蟲,在刑部庫房任職,僅僅在京城附近就有三千畝土地和十二套宅院,加上其他地方的,田地超過五萬畝,宅院超過五十套。
連見慣了富貴的費岩都目瞪口呆。
回到春風居,周春風看完抄家罰沒的清單,歎了口氣,道:“字字血淚,句句民脂。”
“刑部那邊怎麼說?”李清閒問。
“章玉臨的證詞送過去,刑部一言未發。”周春風道。
“皇上大壽在即,刑部也不能讓皇上不高興。”李清閒道。
周春風道:“那賬本牽扯甚廣,內廠正在暗中調查,等理清脈絡,便會將亂黨一網打儘。這些天,你加緊修煉,我去給你請一個氣運七品官身。等皇上大壽過了,你彆出門,就貓在夜衛修煉。”
“刑部反撲?”
“必然。”
“內鬥這麼劇烈?”
周春風輕咳一聲,道:“記不記得你小時候,神都夜晚頻繁宵禁,滿城巨響和發光。”
“記得啊,說是朝廷大戰妖族。”
“那是六部攻伐。”
“這……”李清閒瞪大眼睛,腦海浮現深夜裡六部九卿各大衙門相互攻伐的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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