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擴散,抵達邊緣後消散,與此同時,新的一滴水落下。
命星:滴水成湖。
命訣有雲:點滴而聚,一年成窪,十年成池,百年成湖,千年化海。
李清閒是思忖:“這是與累土至山同層次的勤學進定類命星。滴水成湖本就非常強大,年長日久,再進一步,便能由湖化海,力量大增。正是我需要的。”
李清閒假意看了許久,望向何守旺,道:“多少錢?”
“小小命船,驚動老爺親自出馬,小老兒就抹您兩百兩銀子,收個七千八百兩如何?”
“好。”
李清閒從乾坤鐲取出七千八百兩銀票,遞過去,將命船收入乾坤鐲。
“一手錢,一手貨,你我兩清。”李清閒道。
何守旺看了一眼那乾坤鐲,似是露出懊悔之色,急忙收起銀票,塞入錦盒中蓋好。
李清閒站在天井中四處看了看,道:“何老先生,門外的進士牌匾,是令尊還是令祖的?”
何守旺歎了口氣,道:“先父是位進士,官至六品,怎奈我天資太差,經營不善,如今勉強維係這個家。”
“何老先生莫非有花銷大的玩物?”李清閒問。
何守旺老臉一紅,道:“小老兒彆無他戀,唯獨迷戀長生,這才導致家裡敗落。”
三人恍然大悟,原來是個求長生的倒黴蛋,怪不得總能嗅到藥材味。
求長生說的好聽,實際是花高價買各種藥材丹藥,妄圖煉製不死藥。
這東西,賭毒兼備,花銷遠勝兩者。
李清閒微微一笑,道:“求長生好,總勝過賭毒。”
何守旺雙眼放光,道:“李大人說的是!小老兒平常最瞧不上的,就是那幫賭毒的,世俗之物,哪比得上長生。”
“你家這命船,是家裡收藏的,還是有什麼彆的緣由?我也修命術,所以很好奇。”李清閒道。
何守旺忙道:“原來您也是命修高人,失禮失禮。當年先父意外幫了一個命術師,那命術師為報答先父,賜下此物,說此物本就破損,難以定價,最不濟在家裡遇難的時候出售,換一筆銀子救急。此物一直放著,直到近來急缺錢,才不得不賣。”
“原來如此。那命術師沒說其他的?”
何守旺瞳孔猛地放大又恢複,搖頭笑道:“那就不清楚了。”
李清閒點點頭,正要離開,就聽到外麵哐當一聲,接著便是喝罵聲。
“老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
“以為我們不敢砸這進士門第?”
“讓你賣你不賣,現在……”聲音戛然而止。
穿著黑衣短打的幾人從門廊內走進,疑惑地望著李清閒。
李清閒看了一眼何守旺,就見他麵露慌色,但又隱隱透著一絲狠色,心中一動。
隨後,李清閒冷著臉,上上下下打量來的一行七個人,其中兩人像是入了十品的武夫,其餘五人隻是尋常武修。
為首彪形大漢一拱手,道:“小人焦鐵手,長遠武館的十品教頭,見過大人。”
李清閒笑了笑,道:“這長遠武館好大的威風,光天化日,破門而入,老韓,這塊歸哪個房管?”
“啟稟李科,歸東路廳右房。”韓安博道。
焦鐵手麵色大變,又仔細看了看三人的衣服,忙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是巡捕司大人駕臨,還望恕罪。”
“我不欲為難你們武館,隻不過,職責在身。這樣吧,挑兩個人自去神都府衙自首。”李清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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