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房門打開,就見王不苦跟著兩個道人走進來。
一個道人左手捧著一個銅缽,銅缽中立著一根拇指粗的無色水晶柱。
另一個道人拎著一個竹編蛐蛐籠,縫隙中可見一隻好似綠色蚱蜢般的蟲子,寸許長,長須抖動。
李清閒起身,道:“諸位請坐。”
王不苦的目光掠過李清閒手腕的乾坤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那捧著銅音缽的道人輕輕一彈水晶柱,水晶柱光芒一閃,就見銅缽內澹霧翻騰,宛若雲海。
李清閒坦然望著王不苦。
王不苦道:“李隊正,你是命術師,又是主要解詭人,你的記憶,應該比彆人多。”
“確實如此。”李清閒道。
“好,那你說說具體的經曆。”王不苦說著,拿出尺許見方的白色琉璃板,一隻毛筆懸浮其上。
李清閒望著窗外,隨著夜風,慢慢訴說過程,同時隱去一些細節不提。
“我永遠都記得那個中午,白亮亮的小河裡,兄弟們嬉鬨著……”
“直到放牛的與放水的消失不見,我們才猛地醒悟……”
“我們經曆了許多,看燈籠……吃豬肉……摸秋取瓜……夾福字……摸百福倉……見詭母……當詭嬰……入瓜劈瓜……報喜人……分蛋……種樹……抓周……最後,我用命術,配合葉寒的強大命格,驅散詭母……”
在李清閒訴說的過程中,那白色琉璃板上的毛筆不斷自動記錄重點。
王不苦與兩個道人時不時瞪大眼睛,神色時時變幻。
等李清閒說完,三人才長長鬆了一口氣。
那手持音缽的道人歎息道:“先前聽說你在詔獄司西院半解詭,我們都不信,這次卻是信了。你所說此次詭事之詳細,實屬罕見,對黑燈司和齊國作用之大,難以想象。我們會上奏司正,為你表功。”
另一個道人看了看一動不動的鳴謊蟲,點頭道:“那些人加一起,也不如你說的詳細。以後黑燈司的兄弟若再遇詭母或相似的詭,活命的可能性大大增加,我先替黑燈司兄弟謝謝你。”
王不苦點點頭,道:“不錯,你今日所言,對黑燈司的兄弟都是救命之義。”
“我隻是把該說的都說出來。”李清閒道。
“還有彆的嗎?”王不苦凝視李清閒的雙眼。
李清閒坦然道:“有。一些我覺得無用,不必說,還有一些,我怕說錯,不如不說。”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比如其他夜衛。”
李清閒想了想,字斟句酌道:“大家都是普通人,突然遭遇中詭,為了自保,必然會做出各種各樣的舉動。我不想評判彆人,我隻能說,我已經儘力。我們活下來的人,或許說錯過話,做錯過事,但我們都有解詭之功。”
“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王不苦道。
“請。”
“你為何選擇當詭嬰?”
“我之前說的很清楚,這不是我主動選擇,是被逼選擇,當然,我也和葉寒私底下做了一下交換,換取他全力支持我,涉及誓言,不能泄露。”
“你最後為何大量放血葉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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