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歎了口氣,道:“我承認李清閒有命術師天賦,但他為人歹毒,手段狠辣,凡事太過。伍校尉在世時,對他十分不滿……”
“吱……吱……噗!”
蛐蛐籠子裡,鳴謊蟲炸開,血肉塗在籠子內,刺鼻的怪味在房間裡蔓延。
三個人望著尷尬的葉寒。
葉寒慌忙道:“我真的以為伍校尉不喜歡李清閒,可能是我理解錯了……”
王不苦起身,拍拍葉寒的肩膀,安慰道:“沒關係,鳴謊蟲也有判斷錯的時候,可能你隻是順口一說。你先坐著,我們繼續問詢其他人。”
王不苦微笑轉身,走了幾步,突然回頭問:“葉兄,那乾坤戒怎麼在李清閒手上?”
葉寒目光慌亂,嘴唇輕動,最終低下頭,道:“我的乾坤戒被詭母奪去,解詭後不知怎麼到了他手上,罷了,反正都是身外之物。”
“原來如此,咱們回聊。”
三人走下樓,坐在房間中,沉默著。
那捧著音缽的道人忍不住道:“李清閒雖然對葉寒不滿,但從頭到尾非常克製,他的問詢過程,永遠是在說事,說詭,說夜衛犧牲,說兄弟齊心。再聽聽葉寒的,說詭前言不搭後語,說自己的言行稀裡湖塗,反而花大量時間指責李清閒。”
“再比比其他人,有什麼說什麼,但矛頭都指向葉寒。那四個人,哪怕記憶受損,對葉寒的厭惡也無法隱藏。這種事,以前也發生過,結果大家都知道,我基本能確定,一定葉寒故意害人,惹怒了所有夜衛,所以他們哪怕忘記了,對葉寒的憎惡卻在。那李清閒,怕是也知道,但不能說。”
“這鳴謊蟲死亡,很能說明問題。那四人說起伍校尉,是有點偏幫葉寒,很顯然,伍校尉和葉寒關係不一般,但最後選擇保護李清閒,反而更能說明葉寒眾叛親離。”
“至於說李清閒狠辣,葉寒明明一身寶物,又有解詭之法,卻一直隱瞞,害死一個又一個夜衛兄弟,換成我,我比李清閒更狠辣!”
“按咱們黑燈司的作風,葉寒明知解詭方法卻不說,先上刑逼問,李清閒還跟他談條件,跟他交易,也能叫狠辣?我看啊,李清閒太心慈手軟!”
“那乾坤戒,沒準就是葉寒主動送的封口費。”
“不苦,葉寒這個人,你以後多小心。前幾天李清閒不是解了黃泉詭地麼,我不太信,仔細打聽了一下,你猜怎麼著?”
“怎麼了?”王不苦問。
捧音缽的道人緩緩道:“葉寒與元王世子聯手,差點害死李清閒。”
王不苦童孔猛地放大,右拳緊握,很快童孔恢複,但右拳未鬆開。
“當年迫害榮國公府的,元王雖非主力,但也摻了一腳。這件事,想必你清楚。”
“謝謝……”王不苦低下頭。
天明時分,馬車升空飛起,不到一個時辰,便返回夜衛衙門。
經曆生死危機多日,李清閒、韓安博與於平顧不得許多,迷迷湖湖走回甲九房,呼呼大睡。
當天夜裡,黑燈司整理出報告,分彆送往夜衛大員的桉頭。
獵妖司。
宋厭雪反複看了兩遍黑燈司文書,麵若冰霜,銀牙緊咬,瞪大眼睛,本就明豔的雙目更加閃亮。
過了許久,宋厭雪深吸一口氣,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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