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原本與自己關係比較好的一些人,突然紛紛避開相關話題。
解安懷知道,自己隻有一條活路。
剩下的幾百條,全是死路。
解安懷嘴角動了動,傳音道“察富裡大人,不如再等等,畢竟也不是非進城不可,我們的目的,隻是擾亂他們軍心,隻等最後妖族大軍進攻,給予他們最後一擊。”
察富裡轉頭道“解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問題是,這鼓,敲不下去了。誰想到李清閒根本不出麵,咱們之前想的所有話,都不能用了。”
就在這時,呂文華語氣緩和道“妖族圍城,城門不可輕開,我們甚至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妖族假扮……”
雙方將士哭笑不得,妖族要瘋到什麼程度,才能假扮幾十萬人族大軍?
“……所以,你們將兵符與王命旗牌等物放到吊籃中,送上城來檢查一番,如果是真的,我們再做詳談。”
察富裡與解安懷輕哼一聲。
察富裡還想說話,呂文華道“全軍聽令,如若對方不上交兵符與王命旗牌,視為妖族偽裝。危急關頭,儘可屠滅,為舊王軍兄弟報仇!”
“為舊王軍兄弟報仇!”何豹大喊。
“為舊王軍兄弟報仇!”城牆上的士兵大喊。
“為舊王軍兄弟報仇!”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全城士兵也跟著紛紛大喊。
鎮北軍一眾將士,麵色微白。
察富裡與解安懷相視一眼,明知道泰穀軍在恐嚇,卻毫無辦法。
兩人低頭商議許久,但始終找不到突破口,察富裡隻得道“你們泰穀軍依仗兵多將廣,目無軍法,本官必參你們一本!走!”
察富裡帶著解安懷離開。
回到軍營,兩人走向大帳,摒除其他人,未等說話,解安懷拿起傳訊符盤聆聽。
他臉色慢慢變差,最後黑著臉,收起傳訊符盤,一言不發。
隨後,察富裡也拿起傳訊符盤聆聽,麵色始終如一。
隻是在收起傳訊符盤的時候,手抖了抖。
兩人望向對方,看到相同的無奈與同情。
“你……那邊傳話了?”察富裡麵不改色問。
解安懷黑著臉道“伯父劈頭蓋臉大罵了我一頓,比以前都難聽。以前無論做錯什麼,他都和顏悅色,所以無論彆人怎麼說他,在我心裡,他就是最有智慧最有涵養的人。可今天……唉……我也知道該罵,可我一個小四品,對上堂堂三品的國公,咱們十萬大軍,對上裡麵四五十萬人,而且個個修魔功,怎麼比?你那邊呢?”
“督公的傳訊符盤,路寒說的。”察富裡道。
解安懷詫異道“路寒挺講究分寸的人,怎麼能亂用路督公的傳訊符盤呢?這事有點不地道,等我問問……”
解安懷突然閉嘴,意識到真正的原因,同情地望著察富裡。
察富裡麵無表情捏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放回去。
茶杯底碰觸桌麵,幾聲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