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能相信鎮北軍啊……”呂文華無助地叫喊,然後被兩個孔武有力的古玄山弟子拖出大門。
一直拖出幾十米,其中一個古玄山弟子道“呂將軍,您不怕磨壞了鞋?”
“裝樣子總得多裝一會兒。”
大帳內,氣氛有些微妙。
李清閒皺眉道“其實,呂將軍說的也不能說全錯。要不這樣吧,我們請傀修,臨時建一座白骨營地,你們隻準在營地之中活動,一旦離開營地,便視為偷開城門,如何?”
察富裡無奈道“好。不過諸位,能不能不要提開城門的事?”
他是真忍不住了,這話要是在神都說,早讓內廠抄家了。
“沒問題。想必兩位,十分願意接受分批進城吧。”李清閒望向兩人。
“十分願意,十分願意。”兩人連忙道。
“好,那兩位出去準備一下,我們歡迎五千援軍入城。”
於是,傀修在南城牆邊,建立起一座白骨圍繞的營地,迎來五千援兵。
進入白骨營地,察富裡和解安懷安頓好一切,鬆了口氣。
兩人一起拿出傳訊符盤,分彆向路良生與解林甫彙報。
隨後,兩人麵色難看地望了望對方。
解安懷絕望地問“還不行嗎?”
“很顯然,這不是上麵想要的結果。上麵,想讓……”察富裡及時收聲。
“那我們怎麼辦?”解安懷問。
察富裡緩緩道“路寒即將南下,如果他來之前,我們沒能讓泰穀城亂起來,那我們兩個便隨他回詔獄。”
解安懷麵色慘白,慢慢道“伯父真會那麼做嗎?”
察富裡慢慢道“你覺得,在解首輔心裡,你重要,還是首輔的位子重要?”
解安懷沉默許久,問“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再等等吧,或許還有機會。”
“如果沒有機會呢?”解安懷問道。
察富裡沉默不語。
解安懷突然冷笑道“那麼,隨軍的高手,隻能安排你我就義?”
察富裡皮笑肉不笑,道“我們去攔守河軍之前,不就應該料想到了嗎?卸磨殺驢……不,三仙獻鼎,可是帝王們反複使用的手段。你以為,是路督公能安度晚年,還是解首輔會落一個好下場?趙首輔若不是仗著文聖山傳人、文道領袖,他不過就是另一個李岡鋒而已。你真以為,李清閒看不明白?他看得,比誰都明白。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用朝廷的規矩,根本玩不過我們,所以,他從來不把自己當朝廷的官員,永遠隻用朝廷外的招對付朝廷內的人。”
“我不甘心。”解安懷道。
“怎麼,你能投了李清閒?咱家都做不到。”察富裡道。
察富裡起身,拍拍解安懷的肩膀,轉身向外走,跨出門檻的時候,後麵傳來解安懷的聲音。
“監軍大人,真沒有彆的辦法了嗎?”
“咱家親手送走一個又一個人,他們要是有辦法,咱家會不清楚嗎?我們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一定要心知肚明,做不到,就走得早,能做到,就走得晚一點。晚一天,是一天。”
解安懷望著屋外,從來沒覺得深夜的天會如此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