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周遭一切,都在那黑金大鵬的金爪之中。
哪怕是身為元嬰巔峰的塗山君也毫不例外。
這就是全盛尊者的恐怖。
一舉一動間,小天地儘在掌控,眼前的招式也根本不是招式,而是虛天異地的表象,是一方小天地的靈機的體現。
做為沒有化神實力的同階無敵大真君,塗山君隻覺得,好似一尊古老金鵬重重地落在他的身上,五臟六腑碎裂的血肉伴隨著鮮血湧入自己口腔。
大鵬好似撕開了他的筋骨肉,豪飲鮮血!
黑紅色的鮮血將塗山君染成了血人,冰霜風暴的席卷將筋骨衝刷。
道袍早就被衝到腰間懸掛。
隻看到一隻半身骷髏還傲然屹立,手持高幡,抵禦著黑金大鵬的金爪。
而在那黑玉骷髏的身後,太乙驚聲呼喊:“師弟!”
迎來的隻是塗山君矗立不動的背影。
血肉、狂發、五臟六腑早就消失。
那黑玉骷髏微微抬起頭顱,頂角戟張衝天,黑黝黝的眼眶下,好似真的依然有一雙眼睛依舊盯著自己的對手。
扶搖真君也不由得飛身遠離。
他靜靜的看著黑紅色的蒸汽席卷,看著那黑玉骷髏高舞手中兵器。
骷髏的嘴巴開合,卻並沒有聲響傳來。
黑紅蒸汽翻滾。
塗山君像是一尊鬼神般,擋住了黑金大鵬的攻擊。
哧。
嗤嗤。
指尖的血肉打印似的生長出來。
扶搖尊者出奇的憤怒,怒視著太乙真君,大聲說道:“如此寶物,讓你執掌,實在屈辱了它。你根本就不配掌握!”
“交出來,我依舊還能兌現諾言。”
“不然待我撕開這一層壁壘,必殺你於無形!”
垂雲也適時的出聲。
但他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尊魂幡,和已經成為骷髏卻依舊舞動兵器的塗山君。
“太乙道友,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這不過是在消耗我們之間的誠意。”
太乙對尊者的話充耳不聞,而是看向了塗山君的背影。
他沒有與尊者討論。
他知道塗山君一定不會想落在尊者手中,所以他必須要做的完美。但這世上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縱然今日他們不來,尊者也一定會找上門。
避無可避。
“對不起,師弟。”
塗山君側頭看向太乙。
漆黑的眼眶並沒有眼睛留存。
開合的骷髏牙齒,似乎隻是輕輕的說了一句話,但沒有血肉的喉嚨已讓聲音已無法傳達。
塗山君並不埋怨太乙,因為他知道總有一天會暴露這個秘密,隨著他變得越來越強大,這個秘密也越來越守不住了,現在不過早來了一點。
倒也不早了,至少過了許久平靜的生活。
如此,足矣。
……
“死!”
兩位尊者似乎在這一刻終於達成一致。
來自虛天異地的威壓落下。
明明是爭鬥多年的兩個死對頭,兩人合擊卻異常的合拍,簡直比同門師兄弟還像同門師兄弟。
本就難以應對的太乙翻手取出一枚石玉劍,這一次他沒有半分猶豫,神識牢牢的鎖定了扶搖尊者。
“出。”
搖動魂幡。
八道元嬰虛影紛紛出現在太乙身側。
“殺!”
簡潔明了的喊殺聲。
與聲音一同趕來的還有一道驟然撕開天地輝光的劍光。
天地光如白,縱橫幽魂海。
此道玄光看起來沒有第一道那麼強大。
但是也讓出手的扶搖尊者身形稍有停滯。
“太乙神霄蕩魔符!”
“神雷一震!”
太乙真君借此機會打出手中石玉劍。
玉劍飛上天空形成了一道紫色的雲彩。
滾滾紫氣,東來三千裡。
就在扶搖尊者滯空的瞬息,那堪稱恐怖的雷雲已經鎖定了他。
扶搖尊者仰頭看去,驚駭的以為自己碰到了雷劫。
然而他的修為才化神中期,又怎可能碰到雷劫。
來自身軀的警告讓他不由遁走,與寶物相比,還是性命更加重要一點,若是連性命都保不住了,要寶物有什麼用?
如此變故也使得垂雲尊者迅速施展遁光退走。
漫天紫霞倒映在太乙的眼中。
這道師門最後的庇護,也終於要讓他用來保命了。
就好像一個正在創業的人,花光了老一輩留給他的最後存在銀行不曾動用的一個億。
這種悵然地感覺是說不出的。
太乙不由得感歎。
“真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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