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頭可不承認它是活在老魔頭的庇護下。
明明是它自己戰戰兢兢的活著。
“太華尊者有實力解決垂雲,他最後沒有出手。”
魔頭看著塗山君嚴肅的神色說道:“垂雲死了才壞事啊老爺,一旦垂雲死了,消息頓時天下皆知,古仙樓怕是也會迅速做出反應。我們就沒法這麼安逸的乘坐靈舟離開。”
魔頭古怪的看了塗山君一眼,它倒是不覺得老魔頭小肚雞腸,該是有什麼深意。
也可能沒有深意,僅僅是不甘心。
畢竟老魔頭是被趕走的。
二百年的宗門,一朝不捏在手中也就算了,還被人趕走,任誰都會感覺不爽的。
哪怕因為自身秘密的暴露,已不適合繼續待下去。
也該自己主動提出。
“蠢材!”
“訊息是有時效性和滯後性的,正該真假難辨才好。”
“大不了肉身橫渡域壘。”
“太華尊者沒有繼續動手,本就是為了留垂雲一條命,讓他眼睜睜的看著我們離開。明確的知道我們離開!”
塗山君站在超大靈舟的甲板,注視著陣法光罩外的域壘空間,幽邃黑暗中霧氣翻滾。
“他是一個極其重要的人證!”
魔頭茫然道:“為什麼?沒有道理的。”
“因為現在的太乙升仙宗不是曾經的太乙升仙宗。”
“太乙是看重宗門的,你以為太華就不看重嗎?”
“現在的太乙升仙宗保不住我們。”
“而且秘密已經泄露了。”
“所以我們隻能走。”
“在這種情況下,垂雲就不能死在他的手中。隻有眼睜睜的看著我們離開,才能徹底斷絕彆人的念想。才會把我們從宗門中扯出來。”塗山君接著說道:“哪有什麼好人壞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路。”
魔頭已完全傻眼的瞪圓眼珠,驚歎道:“這……這,還有這麼多彎彎繞繞嗎?”
“老爺您不是不擅長謀算之道……”
“我是不擅長。”
“但是我了解師兄。”塗山君歎了一口氣。
如果換一個人來他肯定不會有這樣的揣測,但那畢竟是太乙的同門,若說他們思維上沒有相似的地方,塗山君是萬萬不信的,而且在太華扔給他儲物袋之後,他就完全坐實了腦海中的想法。
“嘶!”魔頭吸了一口涼氣。
怪不得世上的魔頭不多,論及謀略,它們好像真的不如修士。
塗山君看向掛在腰間的儲物袋。
魔頭也順著塗山君的目光看了過去,不由得好奇問道:“老爺,儲物袋裡是什麼?既然是太華那黑心的給的,總不能繼續帶在身上。”
“錦囊妙計。”
“錦囊妙計?”
魔頭又吐了一口氣。
那還好。
倒不是因為儲物袋是什麼錦囊妙計,而是因為老魔頭現在還有心思開玩笑。
這實在太好了。
有心思開玩笑說明他們的處境還不危險。
魔頭稍微放鬆精神。
也確實如塗山君說的那樣,待在他的身邊太久,魔頭都把自己的養的懶散了,整天就想著怎麼利用修為和他鬥智鬥勇,實際上卻忽視了很多東西。
加之沒有性命之憂,這才看起來不像奸詐的魔頭。
塗山君眺望遠方。
“此去東荒大境應該會很快,星羅的域壘已經十分薄弱,或許幾年後就會完全融入東荒大境,我們顯然用不了那麼久的時間。”
“老爺是說?”
“最多半年就會抵達。”
魔頭點頭道:“希望一切順利。”
……
“靈舟會在何處抵達?”
“東荒大境。”
“方壺洲古仙樓。”
“消息準確?”
“千真萬確!我耗費巨大代價,才從他們的手中得到。”說話之人側身過來,正是鯤鵬宗的垂雲尊者,在他對岸不過是一方淡灰色的霧氣,飄渺間蕩出一個人影,人影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事情。
“道友為何不親自前去呢?”
“有人看著我。”
“誰?”
垂雲沒有繼續講述,而是落座回來,端起茶杯吹了吹滾燙的茶水,淡淡的說道:“道友隻要幫我完成這件事,我自會奉上道友心心念念的寶物。這畢竟關乎道友的道。若是道友不願,我也不強求。”
“契約?”
“自然。”
“我等修士就不發那天道誓言了。”垂雲笑著說道。
天道誓言的弊端太大,越是利用天道誓言未來麵對的天劫也會越來越重。
儘管此事非比尋常,他也不能利用天道誓言。因為現在利用,反而會讓那術法對麵的人生出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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