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軀自己倒是活了過來。
低頭俯視,抬起有些乾癟的雙手,翻轉來去的仔細觀看,隻聽得清冷磁性的女人發出略帶疑惑的聲音:“咦?”
“這具身軀……”
“不該是萬靈胎嗎?”女人蹙眉的放下雙手,隨後目光刮過。
噗通。
靈魔宗那人跪在地上。
身軀伏地磕頭道:“四九恭迎師父出關。”微微顫抖,並且將自己的頭顱埋得很低,就好似不敢抬頭仰望。
‘天屍上人’驀然轉過身來。
臉上沒有高興和滿意,反而冷眼的盯著跪在地上的人。
聲音冰冷至極還,帶著難以壓抑的憤怒和惡毒咒罵:“你這孽畜還敢回來,還敢出現在本座的麵前!”
名叫四九的人抬起頭露出那張平凡的麵容。
他的臉上帶著誌得意滿的笑容,緩緩起身拍了拍膝蓋上本就沒有的塵埃泥土,整理好自己的三花冠、五氣衫。
“師父你彆怪我啊,我的天資太差,隻能借助那門古術神通來提升自身資質。您看我,我終於研究明白那門血化神通寶術,煉就出這具三花之身。”
“天資差便誆騙本座至此,勾結外人滅培養自己的宗門,用宗門的親朋好友鑄就你的無上資質?他們的血,你喝起來就不覺得難以下咽嗎。”
“本該是這樣的,後來我在偏遠的地方創了一個小宗門叫做血靈殿,利用挖出來的宗門大術研究出了融基血池,煉出一具五氣之身。”
“後來那宗門讓我借萬法宗之手滅掉,消除所有的痕跡。”那人自信滿滿的說到,就像是個孩子在和自己的家長炫耀自己的取得的成就及考慮的周全。
“你既已達成自己的目的,為何不離開?”
“我發現,宗門真正的所有神通大術原來全在師父這裡,我舍不得走啊。”四九笑了起來,笑的很是燦爛,就這麼喜悅的注視著脫困的師尊。
“本座以為你無法嵌入本座的後手,如今你走至本座麵前,怕是他們已經糟了你的算計,正因如此所以本座的才沒有得到萬靈胎。”
“他們是真心實意想要複宗。”
“我的化身也是真心實意的想要複宗。”那人點頭,他的化身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謀劃,他們擁有著虛假的記憶,希望聚集出萬嬰靈胎作為真祖的身軀。
這一切都是他算計好的。
最堅固的堡壘往往都是從內部最先攻破的,內奸永遠比明麵上的敵人更可怕。
不然當年盛極一時的聖靈宗又怎可能會滅宗,而且還是如此乾乾淨淨,分明是有人刻意為之,並且抹除了後續很多的記錄才造成這樣的局麵。
就是沒有想到這個始作俑者騙得那些餘孽們團團轉,更連自己都騙。要不是自己的化身有了獨立的人格意識,極為抗拒成為他,怕是還能更早的完成這一步。
這樣看來,無麵鬼的犧牲是值得的。
他會永遠記得這個名叫‘無麵鬼’的自己,是他促成了現在的局麵,喚回來他這個快要消失的人。
“嗬嗬。”女人冷笑道:“你就這麼自信嗎。”
那人搖了搖頭:“師父的實力根本不需要其他的陰謀詭計,但是,在這法力都受限的傳承之地,師父又能發揮出多少實力呢。”
“噢,我差點忘了,還是用這副氣血衰敗的身軀。”
“本座還能奪舍!”
“誰?”
“是我,還是那一位?”
四九指了指自己,然後又指了指被‘野狗’護在身後的隕炎真人,不管是哪一個,都恢複不了真祖曾經的實力,一成都沒有。
如果師父真的選擇他這具三花身,則正和他意。
揮動手中的白鸞羽扇,四九笑了起來。那笑容帶著喜悅,滿是勝券在握的審視,就好像在他麵前的不是一位元嬰巔峰的大真君而是待宰的羔羊。
“師父,彆白費勁。”
“那元央域的鑰匙早被我掉包。”
此言一出女人神色沒有太大的變化,倒是陰神離體的天屍上人臉色一白。他剛才還想啟動寶物逃離尊魂真君的長柄釘錘,那時候要不是四九救援,他怕是要真格兒交待了。
女人鎮定的往隕炎真人走去,對於這個該死的徒弟她不會再信一句,更不會落入圈套奪舍他的身軀。
相比於天屍上人腐朽衰敗的身軀,那剩下的選擇就隻有一個。
黑煤球呲牙低吼,張牙舞爪的張開血盆大口。
“滾開!”
女人倒也狠厲,一把將手刺進魔頭的黑氣。
任憑手臂血肉模糊也不為所動,直接將擋在她麵前的魔頭甩至一旁。大真君的神識凝聚成實質將魔頭壓的嗚咽一聲躺在地上不敢動彈。
正要出手之際,忽覺罡風自身後襲來。
勢大力沉。
猶如泰山崩石自高山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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