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水銀滾動的痕跡不停在上麵湧動,這分明是已經快要化作液體的真氣。
“你說這招叫三分歸元氣怎麼樣?”
安柏看著近在咫尺的劍尖,忽然輕笑著問道。
三分歸元氣?
“你願意叫什麼與我何乾?”
武淩瑤見自己全力以赴的絕招再次被擋住,雖說已經有了準備,但心境卻終究難免失衡。
原本冰冷到極致的情緒,在這一刻好似開水般沸騰了起來,那不知從何而來的怒意,促使她再次變招。
本來豐盈的身體在這一刻變得乾瘦起來,更多更強的劍氣被她釋放出來,融入到那劍影之中,竟是硬生生的將那層護罩給捅得凹陷了下去。
“瘋了!!”
拓跋遠山嘴角抽搐,心裡罵了一句瘋婆子。
到了他們這個程度的武夫,除了自己之外,幾乎不會被外力殺死。
而武淩瑤此刻的行為,無疑就是在自殺。
耗損本命元氣,強行提高招式的威力,到最後就算能贏,恐怕也沒幾天好活了。
“這就急了?”
安柏輕輕搖頭:“看來你還是沒明白。”
“明白什麼?”
武淩瑤手上動作不停,嘴上緩緩問道。
“明白我們之間的差距啊。”
安柏隨手一揮,竟散開了那層防護,任由劍影刺了過來。
隨即,在武淩瑤瞪圓了眼睛的注視下,自己這足以讓江河斷流,摧山斷嶽的一劍,竟被一隻看起來有些嫩被的手掌給輕飄飄的擋住了。
怎麼可能?!
劍氣得不到釋放,開始肆意破壞周圍的環境,無論是那奢華精致的房子,還是被夯實了不知幾千遍的地麵,在這一刻都統統化作了粉塵。
也就是武淩瑤事先用圍住了這裡,不然光就這一下,恐怕整個太子府都會沒有活人。
拓跋遠山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
作為以肉身突破成為大宗師的兵家戰神,心中的震撼比起武淩瑤來隻多不少。
這麼多年打磨,他實在太明白人所能達到的極限在哪裡了。
武淩瑤的劍意以及打磨了多年的劍氣,就算是他也不能像現在這樣毫無防備的僅用手掌擋住。
可麵前這人卻做到了。
念及於此,拓跋遠山忽然很慶幸剛才做出的決定。
他已經不是很多年前那個隻能前進不能後退的小卒子了,身為大寧的定海神針,北疆數十萬軍士與百姓的身家性命全都係在他身上,若是死了,恐怕原本歌舞升平的寧朝眨眼就會變成亂世。
“看清楚了嗎?”
安柏五指緩緩用力,輕而易舉的捏碎了武淩瑤的這一劍,“我剛剛想到,三分歸元氣之外還有一招三分天下,以你目前的程度,一分天下應該可以承受的住。”
這話其實完全就是口嗨,三分歸元氣乃是雄霸將三種絕學融合為一所創,三分天下則三分神指中的一招,分彆射出三道內力光柱,專破外家橫煉,同時還有分解萬物的神效。
他用出來的當然不是原版的三分神指,但內力光柱倒是沒問題。
雖然隻有一道,但就如剛才所說,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