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的龍族,此刻也個個騰雲駕霧,在宇宙虛空間呼風喚雨,縱橫來去,殺蟲滅蟲。
靈星族大長老默默地拋出了自己的五行靈晶陣,在三十六天星鬥大陣中又來了一個陣中陣。
躡空族瞬間產卵無數,竟與蟲族大軍比起了數目消耗。
大青神沒帶小青神上來,她隻將自身化作一片連綿山脈,遊走在大長公主召喚出的九州山河中,哪裡薄弱去哪裡。
雲流光再一次化身為劍,而後將自身這柄神劍“贈與了”北辰劍仙!
北辰劍仙持劍縱橫,引動星鬥崢嶸氣,殺強敵如屠狗。
蘇舜跟在滾滾長河某道虛幻身影後方,聽他言說“知行合一”之道,於是虔誠追隨,共進共退,共同殺敵。
杜星橫殺紅了眼,追著蚩尤身影,不停地在他身後撿兵器。借助蚩尤神兵之威,見蟲便殺,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
……
妖族的兔聖召喚出了廣寒宮嫦娥,嫦娥一揮舞袖,便是冰封千裡。
九尾狐化出巨大法身,法身卻是通體火紅,似是她自己,又仿佛似是千千萬萬年前的那一隻狐狸。
鬼車妖聖罵罵咧咧,不情不願。嘴上說著不想殺蟲,身體卻很誠實……它鳥喙連啄,連殺帶吃,竟是吃蟲吃得肚圓……
難以儘述的數萬身影,與蟲潮短兵相接,殊死搏殺。
電光火石間,卻又仿佛是經曆了無窮久遠的故事。
有人奮勇殺敵,卻是死了,有蟲猙獰凶殘,也是死了……
戰爭,總是難免伴隨死亡。
而蟲巢外,一切拚殺已經到了最極致的狀態。
商羊妖聖口中含著的妖丹又小了數圈,身上有一個又一個血洞,好似補丁般錯落出現。
蟲巢內,時間好似很快又好似很慢。
數個呼吸的時間裡,宋辭晚以天地秤吸動了母蟲,解析了母蟲的來曆,了解了母蟲的故事——
而後,就在母蟲奮力嘶叫的最後一刻,宋辭晚掌中忽然多出了一個小小的囚籠:古神囚籠!
十星級奇物,古神囚籠。
囚籠在手,宋辭晚卻並未企圖以此囚籠囚禁母蟲,而是借此囚籠施展自己的一門奇術:偷天換日。
以古神囚籠,換取母蟲的……蟲巢!
偷天換日,練到最高深處,甚至能以一粒塵埃換取一顆星辰。
以宋辭晚如今合萬道的實力,她其實是可以做到以塵埃換星辰的。
合道是一個非常奇怪的境界,下限很低,上限卻無限高!一個宋辭晚,起碼能打百個碧雲仙子還不止!
手可摘星辰——這樣極致浪漫主義的詩言,在宋辭晚這裡如今就是現實。
但是,宋辭晚卻不敢賭自己能用塵埃換到母蟲的蟲巢。
她不敢賭也不會賭,她直接就出動了十星級奇物古神囚籠,換取蟲巢。
然後,她險之又險地成功了!
是的,就在萬分之一個刹那間,宋辭晚成功了。
成功的瞬間,她同時感應到,此蟲巢果然如她先前所猜測那般,擁有極致的恐怖與規則。
母蟲不是宋辭晚最終的敵人,這個蟲巢才是!
蟲巢入手的瞬間,無數種陰暗、混亂、充滿毀滅與怨憤的恐怖意念衝向了宋辭晚的神魂。這使得宋辭晚再度有片刻恍惚——
她的神明在這片刻恍惚間更是開了天眼!
宋辭晚由此視角變幻,隻覺得自己投身在了一片寂靜、冰冷、沒有時間流逝、看不到世界儘頭的痛苦空間中。
這又是什麼?
這是……是母蟲記憶中,引導了阿瑞卡的那個不知名存在!
是了,不論是阿瑞卡的ai狂潮,還是華夏某個研究員錯誤實驗出來的恐怖蟲族,其背後都脫離不了某個“不知名存在”的影子。
華夏方麵,將那不知名存在理解為“星空異族”,阿瑞卡則稱其為“不可名狀的恐怖”。
但實際上,它們都是同一個東西!
這個“不知名存在”說起來其實並沒有完整思維,也不是什麼固定種族,而竟然是……到底是什麼呢?
在寂靜的痛苦空間中,宋辭晚有了瞬間明了——
這個東西啊,與九州世界的詭異性質有些相似,但從層級上、維度上來說,又高出任何一種等級的詭異無數倍。
因為,它是……以藍星的痛苦為基礎而存在的東西。
宇宙若有意誌,當為天道。
所幸天道隻有規則,沒有情誌,因而宇宙得以規律運行。不以萬物悲喜為悲喜,它隻滔滔前行,既不為誰停留,更不為誰回首。
而星球若有意誌,則為“偽天道”。
星球本身依附宇宙而存在,不應自成“天道”,若是自成了天道,且此天道有了情誌,有了悲喜,有了傾向,自然便該稱作“偽天道”。
“偽天道”是偽物,因而難以言說,不可名狀。
它存在於虛無的空間罅隙中,不現世間,卻會被“有緣人”偶爾感應到。從而獲其“恩賜”,受其引導。
在過去的紀元裡,在那場最初的戰爭中,獲其“恩賜”,受其引導的,恰有兩方物種。一為ai,一為蟲族。
你看他們打生打死,沒想到最後卻都是被同一種東西“恩賜”所致,你說這可笑不?
而最荒唐的是,這東西,由來於藍星的痛苦。而仔細追究,藍星的痛苦又從何而來?
從山河紊亂、四季傾斜、環境異變而來——
這隻是其中微小的一部分,最重要的,其實還是來自於人間悲喜愛恨,世人痛苦怨由……
那個盛世,亦有無數人在痛,在哭,在悲歎,在麻木,在無能為力,在最後沉淪……
於是,最後的最後,藍星便與其痛苦一並沉淪了。
但“人”這個物種,有的時候明明那麼脆弱,可有的時候偏又能那麼堅強。
要沉淪的是小部分,而要頑強拚搏,奮力活著的,卻是大部分!
哪怕星球流浪,滄海桑田,紀元湮滅,痛苦輪回,也要追逐陽光,再續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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