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到兩年的時間,席塞爾中尉的承諾居然都一一兌現。
儘管一開始,這一支純粹由阿爾卑斯獵人,新組建的山地來複槍連隊,並不受待見,準確的說,是受儘了法軍同僚的白眼。
在來複槍連隊裡麵,彆說軍餉,就連基本的麵包和紅酒,也時常欠缺。要不是長官席塞爾中尉為人忠厚,一貫都是以身作則,與士兵們同甘共苦。或許在那個時候,弗恩就帶著居什和卡尼當逃兵,偷偷跑回瑞士老家了。
不過很快,事情就有了轉機。
在巴黎北郊的莫頓基地,安德魯弗蘭克中校成為該連隊的最高指揮官。於是一切都變了樣,不僅軍需補給有了充分保障,欠下的軍餉也補發了。而且都是貨真價實的銀幣,不是那該死的指券。
更為高興的,是弗恩居然被提拔成為一名軍士,朝著他不曾有過的“軍官夢”,邁進了第一步。
至於第二步、第三步,就在北方軍團與阿登軍團了。等到弗恩等人跟隨安德魯重新回到莫頓基地的時候,他已晉升步兵上尉,而且口袋裡還裝有幾千裡弗爾。
在安德魯統帥決定遠征伊比利斯半島的時候,也就是去年9、10月間,剛從波旁宮軍校結束短期學業,再度晉升的弗恩少校被情報部門看中,隨即脫離了來複槍聯隊。
很快,弗恩被派去組建一支適應不同地理環境下的特殊作戰營隊,並擔當特戰營的戰術指揮官。
數周前,弗恩和他的特戰營被派往下旺代之際,他從情報官穆勒中校那裡獲知,多時未曾聯絡的居什和卡尼二人,目前也脫離了來複槍聯隊,已被派往阿爾卑斯軍團瑞士軍團)效力。
既然消息來源於軍情局,也就是現在的軍事情報部,至此弗恩不難猜測,居什和卡尼應該是作為當地居民,下派到阿爾卑斯軍團的情報部工作。
從雅各賓派執政到熱月國民公會,從羅伯斯庇爾到安德魯,共和國的領袖們一直期望瑞士邦聯繼續保持政治中立。為此,革命法國一直都不情願將革命理念傳播到東部鄰國,甚至不願意接納來自瑞士的雅各賓派成員進入巴黎的俱樂部。
因為很簡單,在法國人眼中的瑞士太窮了,法蘭西沒必要為了這個依靠當雇傭兵的貧窮山地小國,費力不討好的打生打死。
基於此,革命法國的曆任中央政府都是支持瑞士邦聯的中立派,反對主戰派。
瑞士中立派的主要支柱大都是在邦聯的西北部地區,包括蘇黎世和巴塞爾。它們的目的是在任何情況下都要維持瑞士的傳統中立,甚至“不惜對其鄰邦的軍事力量做出屈辱的讓步”。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讓邦聯平穩度過革命浪潮。當時瑞士內部的分裂和防衛力量的不足,是中立派最使人信服的理由。
而主戰派是由邦聯的最高長官施泰格爾領導,他的信條就是:“瑞士必須放棄傳統的中立,參加反對革命的歐洲十字軍,其理由並非為了自我的保存,而是為了一種道義上的責任。”
最終,在神聖羅馬帝國議會的支持下,瑞士主戰派戰勝了中立派,贏得了政治上的暫時勝利。
於是,奧地利軍隊、德意誌諸侯的軍隊,甚至還有孔代親王指揮的法國貴族流亡軍紛紛進入瑞士,相繼與法國人開戰。
今年4月,在與普魯士簽訂合約之後,安德魯便改弦更張,將瑞士軍團更名為阿爾卑斯山軍團,意在要將之前的被動防禦,改為主動進攻,徹底馴服這個山地國度。
不僅如此,安德魯還秘密釋放了瓦迪埃、阿馬爾與穆蘭等雅各賓派的殘餘分子,讓他們前往阿爾卑斯山,領導瑞士的雅各賓派革命者去對抗當地的封建王公。
作為交換,安德魯不僅承諾會保護他們留在法國境內的家眷安全,還允許瑞士戰爭結束之後,讓瓦迪埃等人重新回歸巴黎。
……
此刻,頭枕著地下樹根的弗恩少校,一邊嚼著部下遞來的葡萄乾,一邊回想著過去往事的點點滴滴。很快,弗恩的心中忽然有了種要回家的念頭。
當然了,必須等到該死的旺代叛匪們死光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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