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的要求,怎麼說呢,就很離譜。
他當然也知道這一點,不過提了八條,打個八折也得通過六條吧。
所謂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總要給對方留出劃價的空間。
當徐川剛剛坐上車時,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打來的正是之前會上的那個總橘的王主任。
“徐董,不好意思打擾了……”
對方的聲音帶著三分遲疑,三分尷尬。
徐川無聲的笑了一下,“哎,王主任啊,還有什麼指教嗎?”
“不敢,不敢,您剛才不是說那個,那個,掃把……掃把……星。”
這家夥的聲音越來越低,不過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嗬嗬,我就是喝多了胡說八道,您彆跟我一般見識……”
話隻要開了個頭,剩下的就容易多了。
徐川坐在後座上伸了個懶腰,“哦,您說那個啊,行吧,看您是第三個給我打電話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
“咱們下不為例。”
對方千恩萬謝,“好的,好的,好的”
掛斷電話,徐川笑著把手機扔在後座上。
估計對方現在正玩命的想前兩個人是誰。
“老板,就這麼放過他們?”
開著車的萬陽轉頭問了一句。
徐川搖了搖頭,“我隻是在給他們製造壓力而已。”
“其實在推出區塊鏈智能合約平台之後,我已經可以在這個框架內搞很多事情了。”
徐川用手指在真皮座椅上劃動著,“最多到明年,大家就會發現,內娛之前那種明顯帶著洗錢性質的項目會越來越少,那些明顯帶著意識形態輸出的項目也會越來越少。”
他張開雙臂晃動了兩下,“不是有人說我是打算獨占內娛的話語權嗎?”
“他們沒說錯,我就是這麼打算的。”
兩臂抱在胸前,“在我的地盤上,就要聽我的。”
下一秒,被扔在座椅上的電話再一次響起。
徐川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然後笑了起來,名字是另一個參加會議的人。
……
電影局會議室裡,其他人都還沒有離開。
徐川甩出來的八條‘建議’讓他們感覺到了很大的壓力。
雖然他們都覺得其中一些很扯淡,但卻又不得不因為提出的人而重視。
“這家夥就是在漫天要價,製造談判的籌碼。”
已經退休的張局靠在椅子上揉著額頭,長時間的會議讓他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了。
一個帶著金絲邊眼鏡的中年人站起來勸道,“張局,要不您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們能處理。”
張局點了點頭,他本來就是來撐場麵的,現在也算是功成身退。
出門之前他又提醒了一句,“你們注意一些,那小子跟他爺爺一樣,很擅長先把東西砸爛,然後再用自己的一套東西填進來。”
他看了一眼送他出門的人,“到時候你們不用也得用。”
正說著一個去衛生間的同事走了過來,手裡還拿著手機,似乎剛剛聯絡過什麼人。
“張局,您這是要回去了嗎?”
“是啊,是啊,歲數大了熬不住了。”
看了這人一眼,對方隱晦的把手機放進口袋。
張局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
雖然會議的內容要求保密,但風聲還是傳出來了一些。
昏暗的夜總會包廂裡,霓虹燈在煙霧中閃爍,劣質香檳和香水的氣味混雜在一起。
“姓徐的瘋了吧,他到底想乾什麼?”
沒跟著徐川一起離開的導演,正頂著被人暴揍成的豬頭,和幾個朋友抱怨著。
桌子上的果盤被砸的稀爛,流到桌子上的汁水就像是他們此刻僵硬的臉色。
如果按照流傳出來的消息,那麼就意味著他馬上就要沒有工作了。
另外幾個人也都是愁容慘淡,這些人不一例外身上都帶著程度不同的傷。
“瑪德,都是這個掃把星搞出來的……”
一個人惡狠狠的說道,“什麼美軍,都是他的人。”
“喂,老兄,彆亂說話……”
另一個人連忙阻止對方繼續說下去,“那個家夥要是知道你罵他掃把星,那麻煩就大了。”
“我就不信他能隻手遮天。”
這人拿起電話,找到了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對麵的鈴聲響了兩次,然後被人直接掛斷。
等他再撥過去,已經打不通了,應該是被人拉黑。
這人低聲的罵了一句,“見風使舵的家夥。”
然後又找了一個號碼,而這一次是完全的沒打通。
他接連試了六七個,大部分都沒有打通,而能打通的也隻不過是敷衍了兩句就被掛斷。
這時候他似乎是真的有些慌了。
其他人也拿出了電話,不停的試著找人聯係,然後他們發現所有圈內的同行和所謂的朋友都已經不再接他們的電話。
甚至是其中一人的公司老板直接讓他回公司辦理離職手續,賠償金按照合同發放。
那個樣子,根本就是在請一尊瘟神趕緊離開。
“全行業都在站隊,我們倒成了過街老鼠了?”
“他們這是真的在趕儘殺絕啊!”
突然,他們各自的手機上都出現了一條新聞推送。
在忠孝東路上發生了一起當街殺人案,一名來自香江的古惑仔,當街捅了某個付姓女導演十三刀。
受害者當場一命嗚呼。
他們所有人似乎都能從電視屏幕的反光上,看到某個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