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帶著點調侃,“也好,哪個老板不喜歡主動加班的骨乾呢?”
說罷,他撐著扶手站起身,疲憊終於清晰地寫在臉上,手指用力按了按發脹的太陽穴。
這幾天,神經確實繃得太緊了。
不過有人似乎不打算讓他休息,剛回到自己的房間,桌上那部加密衛星電話便震動起來,屏幕固執地亮著蘇拉的名字。
他重重陷進沙發裡,接通前深吸了口氣,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徐先生,”蘇拉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一種罕見的輕快,甚至能想象出她此刻嘴角的弧度。
她努力用中文表達,但遣詞造句仍舊帶著生硬的拚接感,“我應該說一聲恭喜嗎?祝賀你們取得了偉大的勝利。”
電流的雜音和空間的距離掩蓋不住她語氣中那股潛藏的興奮,像是壓在心頭很久的巨石終於被撬動。
徐川現在的心情不錯,連日來的疲憊似乎都被這股無形的輕鬆衝淡了些。
這也就是說,在未來幾年中,蘇拉不用再擔心自己的位置被人替換掉,還要流亡海外了。
他們簽的那份戰略協議的時間點,簡直精準得如同神來之筆。
“估計你的大老板,現在嘔得要死吧。”
徐川還不忘調笑一句溙國國王,“他的時間窗口已經關上了。”
蘇拉輕笑了一聲,“不,其實無論怎麼樣,他都是贏家。”
徐川點了點頭,“也對,事情嘛,總得像剝洋蔥似的,一層一層來,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卻讓蘇拉愣了一下,隨即心頭警鈴大作,這位女總理覺得這家夥似乎話裡有話。
她連忙問道,聲音都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你不會是打算.”
話音未落,徐川已經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語氣誇張地否認三連,“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
蘇拉被他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語氣噎的差點岔氣,急赤白臉的吼道,“你還說沒有,你怎麼知道我在問什麼?”
“哈”
徐川乾笑了一聲,這女人的反應還真快。
不過,徐川也沒打算真的怎麼樣,隻要對方彆來碰他的生意,他也沒心情搞東搞西的。
隨即他坐到了床上靠在牆邊,語氣顯得無比的隨意,“放心好了,隻要某些人安分守己.”
“彆把手伸到我的盤子裡來惹人厭煩,我也沒那份閒工夫去琢磨他們那頂鑲鑽的破王冠。”
菲律賓總統府,馬拉卡南宮,羅德裡戈.杜爾特正在和他的內個成員進行著緊張的磋商。
密不透風的會議室裡氣氛凝重,巨大的屏幕上定格著一張地圖,清晰的標記著美利堅的航母戰鬥群撤離後的海域動態。
以及一份簡短的情報簡報,顯示東盟國家在此後的外交轉向。
這些內容就像一記無聲的耳光抽在每個人的臉上。
總統杜爾特眼神銳利的掃視全場,猛地一巴掌拍在厚重的實木桌麵上,震得茶杯嗡嗡作響。
“先生們,都特麼看到了吧,美國佬走的毫不猶豫。”
唾沫星子幾乎噴到國防部長的臉上,“洛倫!你之前怎麼跟我拍胸脯的?啊?”
他眼裡充滿了血絲,顯得有些疲憊的同時更加的憤怒,“"隻要美利堅的航母一來,華夏人就嚇尿了!"”
他模仿著洛倫紮納當初的腔調,聲音陡然拔高,近乎咆哮,“現在呢?人呢?全他媽溜得比兔子還快!把老子一個人架在火上烤!艸!”
洛倫紮納喉結滾動了一下,臉上血色褪儘,下意識地避開那噴火的視線,囁嚅著還想辯解,“總統先生,關鍵是我們還有那張裁決的.”
杜爾特不耐的打斷他,“裁決結果?不要再跟我提那張該死廢紙了,我用它擦屁股都嫌硬。”
他抬手用力的拍著桌子,那個樣子看起來不像是一國總統,更像是一個黑幫大佬。
“都特麼給我聽著,美國佬靠不住,他們不會為了我們的爭端而真正下場的。”
他重重地哼了一聲,“看看這地圖!還看不清現在誰拳頭硬嗎?啊?”
一旁的國家安全顧問頻頻的點頭,“確實是這樣,我們的國家安全不能建立在虛幻的承諾上。”
‘等忙完這段時間,也確實要開始了。’
他坐上這個位置,雖然是各大門閥間的默契,但在當了二十多年達沃市市長。
並且把一個混亂的充滿犯罪的城市,管理成現在菲律賓最安全的城市之後。
他對這個國家的未來,也有著一些自己的想法。
“傳統盟友?安全保障?”杜特爾特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短促地“哈”了一聲,臉上肌肉扭曲出一個極端不屑的冷笑。
他忽然猛地伸出右手中指,對著那位官員的方向,在空中狠狠戳了戳!
這個極具侮辱性、極其不雅的手勢,像一顆炸彈投進會議室,所有人瞬間噤若寒蟬,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緊接著杜爾特再一次拍了拍桌子,“都聽著,“那個剛被我罵得狗血淋頭的美國大使?老子讓他滾回國吃屎去了!””
他拍桌子的動作越發用力,砰砰的聲音震得人心裡猛跳。
“不管你們願不願意,華夏已經贏了,他們已經證明了自己是這裡不可撼動的存在。”
“和他們搞好關係,是菲律賓未來發展唯一的現實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