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力救治所有傷員,用最好的藥,儘可能的多救活一些!”他說。
張雄對此並不抱太大希望。像他這種身經百戰的老兵自然很清楚,真正在戰場上死於敵軍刀槍劍戟之下的人其實並不多,負傷後死於傷口感染甚至破傷風的才叫多得嚇人。這年頭可沒有什麼消炎藥,一旦傷口感染、發炎,再怎麼強壯的人也是凶多吉少了。涼州軍每名軍士都帶有金創藥,但有沒有效果那全看緣份,北宮靜希望所有傷員都能夠活過來,那注定隻能是美好的願望了。
張雄走後,李睿看著北宮靜,皺著眉頭問:“很多傷員都會死嗎?”
北宮靜顯得很疲憊,強打精神回答:“嗯,大部分都會死。不過現在天氣寒冷,傷口發炎的概率要小一點點,應該可以多活下來幾個。”
李睿喃喃自語:“傷口發炎……傷口發炎……”越念叨,一顆心越是往下沉。
在沒有抗生素沒有消炎藥的時代,傷口發炎意味著一隻腳已經踏入鬼門關,古往今來,不知道有多少猛將就栽在了傷口感染上。在現代醫學還沒有建立的年代,人就是這麼的脆弱。
北宮靜也是煩得不行,拿出一個羊皮水袋打開,昂起頭猛飲幾口,然後遞給李睿:“打了一晚,你肯定也渴了,喝幾口吧。”
李睿接過來一看,見水袋上有星星點點的血汙,便猜到可能是從被斬殺的胡人身上找來的,頓時就一陣反胃。不過現在他也著實是渴得厲害了,便昂頭猛灌一口……
入口有點甜,有點酒味,但更多的卻是讓他難以忍受的膻腥之味。他費了好大力氣才將它咽下去,揚揚眉毛問:“馬奶酒?”
北宮靜說:“說不準,也有可能是牛奶酒或者羊奶酒,反正是奶酒就對了。”
李睿問:“這東西多不多?”
北宮靜說:“數量不少,光是從戰死的胡人身上搜集到的就有數千袋之多。”
李睿眼睛一亮,說:“我有辦法了!”
北宮靜一頭霧水:“什麼你有辦法了?說清楚點。”
李睿激動地說:“我有辦法救那些傷員了!”
北宮靜比他還要激動,一把抓住他的手問:“你有辦法了?快告訴我,什麼辦法?快說!”
李睿揚了揚手中的奶酒,說:“用這個救!”
北宮靜愕然:“用這個救?你在逗我開心是吧?”
李睿說:“我說可以就可以!少將軍,馬上讓人將所有奶酒都給我送過來,再給我一間房子,一些人手……哦,對了,最好給我調幾個木匠過來,有用!”
北宮靜越聽越詫異:“這些跟救人有什麼關係?”
李睿說:“現在沒時間解釋了,你把這些給我就是了!”
北宮靜想了想,覺得他要的這些都不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給他也無妨。這家夥用普普通通的硫磺、硝石、木炭便配製出了具有可怕威力的火藥,沒準也能用這些奶酒配製出良藥,拯救無數傷員的性命呢!於是他叫來一名校尉,說:“把所有的奶酒搜集起來給李曲侯送去!再調二十名工匠給他,隨他差遣!”
那校尉抱拳行禮:“喏!”立刻便下去安排了。
很快,在眾多涼州軍軍士的抱怨聲中,從胡人手中繳獲的奶酒被一一收繳上來,成車成車的給李睿送了過去。
估計涼州軍全體上下要恨死這家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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