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向一眾黑鷹劍士下令:“保護好那些書卷!”
眾將士齊聲喝:“喏!”
北宮靜衝城頭上的軍官喝:“擂鼓,換火雷彈!”
正在城牆上苦戰的涼州軍聽說要突圍了,精神大振,戰鼓狂擂,鼓聲震天動地,一下子壓下了匈奴大軍那海嘯般的喊殺聲。轟隆隆的鼓聲中,等待多時的虎騎、長水軍、越騎和涼州鐵騎依次翻身上馬,兩千餘名射聲營的射士拉開強弩,取出兩支弩箭一支咬在嘴裡,一支握在手中。有人將北宮靜那匹白馬牽了過來,這匹白馬被照顧得很好,毛色光亮,精神抖擻。北宮靜放下麵甲,抄起了馬槊……
城外,潛伏在山坡上的北宮純準備往津陽門方向移動了。這一帶集結著匈奴大軍的主力,而他麾下僅有兩千人,真的沒那個信心能將這重重包圍殺透,衝入洛陽城去。他通過觀察旗幟和武器裝備已然得知,津陽門方向的是王彌的大軍,這無疑是顆好捏的軟柿子,王彌終究是流寇,戰鬥力跟匈奴大軍比差了一截,從津陽門方向發動進攻,更有把握。
李睿對此是舉雙手讚成的,他可沒有迎難而上的習慣,對他來說,世上無難事,隻要肯放棄,這個方向敵軍兵力太強盛了,咱就換個方向,沒必要逮著鋼板硬踹,自己為難自己。
然而,就在這時……
轟!轟!轟!
一連幾聲巨響驟然響起,地麵微微震動,北宮純遁聲望去,隻見匈奴大軍中間騰起數團黑紅的火球,許多匈奴士兵像紙片人一樣被吹上半空,斷手斷腳漫天飛舞,匈奴大軍那龐大的陣容一時間就亂了。他不禁有些駭然:“這幫匈奴雜種是招天打雷劈了嗎,動靜這麼大!”
李睿神情嚴肅:“不,是火雷彈!”
北宮純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
李睿說:“是火雷彈!少將軍在南門,他在向胡人發射火雷彈!”
北宮純忍不住怒罵一聲:“娘的!”
北宮靜就在南門,那可真是太不巧了。李睿不止一次向他說起過這種詭異的、威力巨大的武器,也正是通過李睿,他才知道自己兒子手頭上有著這麼一件大殺器,但不多,李睿苦於找不到足夠的硫磺,沒法大量製造火藥,所以在他離開洛陽南下荊州的時候,隻給北宮靜留下了三百斤火藥。北宮靜一直將這些火藥當成殺手鐧,隻有在摧毀極具威脅性的攻城器械的時候才會動用,其他時候都是波蘭心的藏著,不敢浪費半點。現在他朝著匈奴大軍發射這玩意兒,隻能說明他要麼已經被逼到了極限,隻能動用這件威力巨大的武器來扭轉局麵,或者他要突圍了,先用這玩意兒來炸亂匈奴人的陣腳!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他都不能改變攻擊方向,隻能從匈奴大軍兵力最強大的方向發動突擊,因為方向這一改,很可能就是陰陽兩隔了!
他怒吼:“上馬!!!”
兩千早就等得不耐煩了的騎兵齊刷刷的翻身上馬。
北宮純對李睿說:“小子,等一下我先帶秦騎發動攻擊,衝亂敵軍陣腳,你再帶烏桓突騎衝鋒,務必在最短時間內衝破敵軍的軍陣,殺到南門去,明白了嗎?”
李睿點頭:“明白!”
城牆上的投石機依舊在轟鳴,將一枚枚重達五六十斤的火雷彈拋射出去。每一枚火雷彈落地,都要在匈奴大軍中間製造出一場腥風血雨。這是顆粒狀黑火藥,它的威力遠不是粉末狀黑火藥能比的,每顆火雷彈裡都裝填有四十斤,這威力可是相當的可觀,半徑二十米內,甭管你有多勇猛,裝備有多精良,麵對那排山倒海般擴散的爆炸衝擊波,都是一個死字,離炸點最近的當場就粉身碎骨了,稍遠一點的被拋上半空,飛到哪就全看運氣;離得再遠的倒不用當空中飛人,隻是雙腳離地重重的向後飛出去,鮮血狂噴……
看這場麵,不小心還真以為是這幫胡人壞事做儘了,遭天打雷劈了呢。
匈奴人沒見過這樣的場麵,一個個駭得麵無人色,四處亂竄。劉聰卻紋絲不動,看著那冉冉升騰的黑紅色煙雲,露出驚歎之色:“這就是在新城幫助涼州軍以少打多,擊敗了呼延晏和石勒,讓朕損兵折將萬餘人的秘密武器麼?果然威力不凡!”
劉曜不無擔心的說:“陛下,晉人武器威力巨大,您還是……”
劉聰擺擺手,說:“朕有天命在身,這些東西傷不到朕的,你不用擔心,專心打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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