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著眉頭說:“可是我不會訓練軍隊啊!就算招到了人,不會訓練也沒用的!”
李睿說:“你不會,可少將軍會啊,請她幫你訓練不就行了?”
羊繡恍然:哎,她怎麼把這個給忘了?她確實不擅長練兵,但北宮靜擅長啊!而且還是非常擅長!她隻要出錢招募一萬幾乾青壯交給北宮靜請她幫自已訓練,不出幾年便能做到令行禁止、進退有據了,有這樣一支軍隊有手,還怕沒機會找胡人、找何倫報仇?
想到這裡,她那雙原本黯淡的眼睛重新燃起了一團火焰,霍地起身,說:“我這就回南陽,拿錢去招兵買馬!”
李睿見她重新燃起了鬥誌,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
在這個混亂而黑暗的年代,人必須要有個心靈支撐才能堅持下去,這個支撐是驅逐胡虜光複河山的大愛也好,家破人亡的大恨也罷,總得有,否則是真的撐不下去的。有大愛的人畢竟是太少了,至少羊繡是不大可能有的,這跟她從小接受的教育有關。她從小接受的教育都是一切以家族的生存和發展為第一優先,彆的可以暫且先放在一邊,這種教育形成的觀念可謂根深蒂固,一時間是扭轉不過來的,所以也就彆指望她能夠以驅逐胡虜光複河山為已任,以此支撐著自已走下去了。既然如此,就隻能用家破人亡的恨去支撐她繼續走下去,她跟羊峻、羊忱他們的感情那麼深,現在這些親人全死在胡人手裡了,她不可能不想報仇!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
他說:“這事得跟少將軍好好商量一下。”
羊繡點頭:“我知道。”擦掉臉上的淚痕慢慢站了起來,拍掉衣服上的泥土樹葉,對李睿說:“我感覺好多了,我們回去吧。”
李睿還不放心:“真的沒事了?”
羊繡說:“沒事了。”說著朝著林子外大步走去,走得那叫一個快。
李睿趕緊跟上,同時在心裡給自已比了個“耶”。
看樣子他還是挺會安慰人的嘛,這不,三言兩語就把羊繡給哄好了,他真的是太聰明了!
他的努力果然得到了北宮靜的肯定,看到羊繡大步流星的走了回來,也不哭了,北宮靜不禁朝李睿投來讚賞的目光,然後拉著羊繡的手說:“羊繡,以後可不要一聲不響的走開了,我會擔心的。”
羊繡嗯了一聲,說:“我以後不會了。對了,靜靜,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北宮靜說:“你說,我一定會全力幫你。”
羊繡說:“我想請你幫我訓練一支軍隊。”
北宮靜一怔:“訓練一支軍隊?你訓練軍隊乾嘛?”
羊繡咬牙說:“報仇!我哥,我伯伯,還有家主,全都死在胡人手裡,我必須替他們報仇!我手裡有錢,可以從流民中招募大量青壯,並且為他們置辦精良的武器裝備,但我不會練兵,靜靜,你能不能幫幫我?”
北宮靜展顏一笑,說:“當然可以。等我病好了,我和你一起去挑選兵員,置辦裝備,再手把手的教你怎麼訓練、指揮他們,不出三年,定能幫你練出一支所向無敵的鐵軍!”
羊繡感激的說:“謝謝你,靜靜!”
北宮靜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小臉:“你在說什麼胡話,我們可是親如姐妹的好朋友,你跟自已的好朋友這麼客氣,是不是太見外了?”
羊繡說:“我……”
北宮靜打斷:“好啦,不用說了,你先去找個地方休息,好好的睡上一覺,明天我們一起去魯陽,與大軍會合,然後回南陽,為招兵買馬的事宜作準備!”
羊繡很乾脆的答應下來,抱著那把長劍找地方休息去了。
等羊繡走了之後,一直沒說話的諸葛慧望向李睿:“這是你給她出的餿主意吧?”
李睿老老實實的說:“是的。”
北宮靜歎氣:“你可真是出了個餿得不能再餿的主意啊!她性格衝動,閱曆又少,武藝又高強,這三條加一塊已經夠要命的了。現在更是滿腔仇恨,你讓她自已組建一支軍隊去向胡人複仇,那不是把她往刀山火海裡推嗎?”
諸葛慧皺著眉頭說:“兵法有雲:‘非利不動,非得不用,非危不戰。主不可以怒而興師,將不可以慍而致戰。合於利而動,不合於利而止。怒可以複喜,慍可以複悅,亡國不可以複存,死者不可以複生。’戰場有多殘酷你是知道的,讓一個滿腔仇恨,看到胡人就兩眼發紅的人帶著一支軍隊上戰場,你是怎麼想的?嫌她死得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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