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簡陋的皇宮裡。
司馬詮看著李睿送過來的審判文書,細細的眉毛擰成個疙瘩,對賈攸說:“柱國大將軍一下子將那麼多豪強抓了起來,這地方怕是得出亂子吧?”
司馬範不在,賈攸便挑起了輔佐小皇帝處理政務的重擔。他對棘陽那邊發生的事情還是有所了解的,畢竟宛城離棘陽也不遠。他翻閱著審判文書,說:“地方沒有出什麼亂子,相反,當地老百姓對於他大力打擊服用、製造、販賣寒食散的舉動大加讚賞,歡欣鼓舞。”
司馬詮愕然:“為何如此?”
賈攸說:“很簡單啊,寒食散有毒,服用太多可能會死人,這早已是人儘皆知的事情了,不知道多少人被它害得家破人亡。然而由於服用寒食散的都是些身份高貴的人物,所以這事根本就沒人敢管,如今柱國大將軍親自出手整治,老百姓自然是拍手叫好啦。”
司馬詮說:“可是那些豪強……”
賈攸說:“那些豪強同樣在拍手叫好。他們也受不了家裡有人天天發癲。”
司馬詮:“……”
這跟他想象的不一樣,這絕逼不是他認識的豪強!
其實道理並不複雜,那些豪強家裡也不是一條心的,敢嗑藥發癲的一般都是在家族裡挺有權勢和地位的,他們給關進牢房裡喂蚊子了,那些權勢和地位擱在那裡,跟把一塊黃金扔在門口然後關門睡大覺沒有任何區彆。家族內原本被他們死死壓製的那些人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他們會在第一時間露出獠牙,狠狠地撲向這些肥肉,等到人被放出來的時候,他們的財產、權勢、地位等等這些東西估計也給瓜分得七七八八了。不需要勾心鬥角,不需要臟自己的手,就可以輕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那些野心勃勃的家夥自然開心得很,先不說證據確鑿,就算沒有證據,估計他們也會偽造點證據將自己的絆腳石給送進去!
賈攸看著那長長一串的製藥、販藥名單,在他眼裡,這長長的名單就是一叢叢長勢茂盛的韭菜啊,每一個名字都一模一樣,都是錢錢錢,錢錢錢!他舔了舔嘴唇,對司馬詮說:“陛下,這些製藥、販藥的大多都是家財钜萬之輩,如果能把他們的家抄了,國庫將充盈得多呢!”
司馬詮瞪大眼睛:“抄……抄他們的家!?”
賈攸說:“當然!”
司馬詮說:“這麼多有權有勢的人,直接抄他們的家真的沒問題?”
賈攸說:“現在國庫窮得小偷摸進去都要含淚捐款了,而這些肥羊又犯了法,不抄他們的家留著過年?”
司馬詮為難:“他們會不會造反啊?”
賈攸切了一聲:“我們手裡有好幾萬軍隊,他們造反試試?”
司馬詮歪著頭想了好久,終於想通了:
第一:我手裡有軍隊,我拳頭最大,我有理
第二:國庫現在完全空了,急需補充;
第三:那些家夥都犯了法,必須受到懲罰,他們要是不服,可以造反!
想通了這一底層邏輯,他不再猶豫,抄起玉璽對著那一份份審判文書狠狠地蓋了下去。
賈攸露出開心的笑容,隨即開始部署。沒多久,各縣的衙役甚至地方駐軍傾巢出動,四處抓捕嗑藥、製藥、販藥的人,甭管是什麼身份地位,抓到了通通丟牢房裡喂蚊子。嗑藥的的判決還是比較寬容的,坐一個月牢,罰十萬錢,坐完牢還要到工地去挖半個月水渠才能回家,下次再犯的話懲罰加倍!而對於那些製藥、販藥的就沒這麼客氣了,直接抄家,房產、店鋪、田產啥的全部入官倉!
在南陽初步站穩了腳跟的南陽小朝廷獰笑著向那一叢叢韭菜揮起了屠刀,一時間,南陽境內很多無法無天的豪強人人自危,噤若寒蟬,號哭之聲不絕。然而他們又能怨誰呢?要怨就怨他們太過自大,沒將南陽小朝廷出台的法律放在眼內,撞到了槍口;要怨就怨南陽小朝廷現在太窮了,為了攻打襄樊掏空了所有家底,逮著隻蚊子都想剜塊肉下來!
蚊子都不打算放過,何況他們這幫肥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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