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歲子”這種植物最早被收錄在嵇康的侄孫嵇含所著的《南方草木狀》一書中,他是這樣子描述這種植物的:“乾歲子,有藤蔓出土,子在根下,鬚緑色,交加如織。其子一苞恒二百餘顆,皮殻青黃色,殻中有肉如栗,味亦如之。乾者殻肉相離,撼之有聲,似肉豆蔻。出交趾。”
這不活脫脫的就是花生嘛!
而在江西、浙江的漢墓裡,也數次出土過疑似碳化了的花生種子,估計就是乾歲子了。隻不過發現數量太少,也沒有人說得清是不是後世混入的,所以不能作數。如果那些種子真的是花生,那麼它到底是怎麼來的,就成了個大問題。也許它是中國本土物種,是花生的近親,也許當時的中國與美洲有過間接的聯係,這些花生種子是從美洲輾轉來到中國的。
誰說得清呢?畢竟也沒有人敢擔保漫長的一萬多年時間裡美洲原著民會始終老老實實的呆在美洲大陸,不往外麵看一眼,也沒有人敢擔保沒有一艘來自歐亞大陸的船隻到訪到美洲,在那裡帶走一點東西。尤其是沒事就喜歡開著船四處瞎晃悠的歐洲人,美洲大陸距離英倫三島也不過三乾公裡而已,並不是什麼遙不可及的距離,幾乾年時間裡就真的沒有一艘船到過美洲?
還真不好說。
甭管怎樣,這一大堆乾歲子的種子就擺在李睿麵前了。
他拿起幾顆看了看,感覺要比現代的花生小許多,用力搖晃還能聽到種子跟殼碰撞時發出的輕響。他用力一捏,啪的一聲,殼被捏破,剖開,三顆紅中帶紫的種子出現在他的眼前……
這他喵的明明就是花生!
李睿將一粒種子送進嘴裡,細細的嚼著,品嘗著那味道,心裡有數了。他兩眼放光的問羊繡:“這東西你是在哪裡發現的?”
羊繡說:“在江州啊,當地百姓說在荒地裡有不少野生的,挖回去煮著吃味道不錯,我嘗過了,感覺挺好吃,就買了百來斤……”
李睿喃喃說:“江州……野生……看樣子得派人到江州走一趟啊!”
北宮靜問:“怎麼啦?”
李睿說:“沒什麼,就是發現了個寶貝而已。”叫來許渾:“把這東西拿到庫房去小心保存,我明年還要種的!”
羊繡有點傻眼了:“你全拿走啦?一點也不給我留?”
李睿衝她擠出一個笑容:“那個……羊繡啊,這東西真的很珍貴,當零嘴吃掉實在太可惜了,你把它賣給我,我把它種下去,明年豐收了請你吃個痛快,如何?”
羊繡說:“你喜歡就拿去,談什麼買賣嘛!隻是這東西有什麼用啊,看你一副撿到寶了的表情!”
李睿咧嘴笑:“還真就是撿到寶了!現在先不說,到明年你就知道這東西有多珍貴了!”
“什麼東西這麼珍貴呀?”脆生生的聲音響起,諸葛慧風塵仆仆的走了進來。
北宮靜說:“在聊一種在江州帶回的零嘴呢。小慧,快過來坐。”
諸葛慧脫下大衣交給仆人拿去掛好,又有仆人端來溫水,她快速的把手洗乾淨,然後坐到壁爐旁,開心地叫:“姐姐,羊繡,你們是什麼時候回到的?怎麼不先派人告訴我一聲?”
李睿說:“昨天就有人過來通報了,隻是你沉迷於研究火器,沒留意到而已!”
諸葛慧瞪了他一眼:“那你為什麼不再提醒我一次?”
李睿:“……”
說來說去,還成了我的錯了?
北宮靜笑著遞給諸葛慧一塊烙餅讓她跟大家一起掰,在她掰餅的時候上上下下的打量她,見她毫發無損,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謝天謝地,這位姑奶奶沒有缺胳膊少腿,真的太好了!幸虧李睿安全措施做得好,不然她都不知道怎麼跟家裡人交代了!
“聽說你這段時間一直在研究火器?”她問。
諸葛慧點頭:“是的。”
羊繡問:“具體在研究什麼樣的火器啊?能不能給我看看?”
諸葛慧想了想,說:“也不是不行……你們跟我來!”把餅交給蘇麗示意她幫自己掰,然後起身,帶著北宮靜和羊繡往內室走。
李睿有氣無力的叫:“你們剛洗了手的!”